“······他说,大部分人都是会后悔,这不是什大不事。”
湛晞声音淡淡,“你觉得呢?”
“不知道。”林阮低下头抠地毯上毛,他看向湛晞,“先生没有后悔事情吗?”
湛晞微微顿,“后悔,代表着你知道有些东西失去,并且再也找不回来。”湛晞看向林阮,低垂眉眼竟有些温柔意思,“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不希望你有天回想起来,发现自己有好多后悔事。”
林阮似懂非懂
湛晞敛眉看向林阮,林阮抬起头看向湛晞,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他这个样子看起来那乖巧。哪怕林阮句话都没说,湛晞看着,眉眼就温和下来。
“腿还疼不疼?”湛晞问道。
林阮摇摇头,他把左手伸给湛晞看,“谢谢先生送东西。”
湛晞拉起林阮手,林阮手很白,手指修长,指腹柔软,是双很漂亮很漂亮手。
说来奇怪,林阮脸算不上绝色,可是他身上,美人骨霜雪肤,哪里都是恰到好处,就像件绝世瓷器,只做个简单伪装。
花房很大,摆着大大小小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花木。哪怕在数九寒冬,花房里依旧盛开鲜花。
花房靠近玻璃墙壁地方有片空地,摆张玻璃桌子和三张花凳,边是个藤条编成吊篮。
林阮推开玻璃门,花房里灯火通明,湛晞坐在椅子里拉京胡,霸王别姬里《夜深沉》,这曲被他拉杀气四溢,悲壮之意淡很多。
湛晞会拉琴,皇帝还在时候,旗人不愁吃喝,整天养鱼养狗,种花斗蛐蛐儿,喝茶听戏。几乎每个旗人都能张口唱上两句,湛晞也不例外。
湛晞会唱戏,他额娘是整个王府最会唱戏人,点都不比当红名角儿差。可惜湛晞额娘地位尊贵,不能出去唱戏。只在王府唱有什意思呢?他们听不懂唱有多好,只会说她失身份。
林阮看向湛晞,欲言又止。湛晞甚至都不必刻意分辨,他问道:“有心事?”
林阮道:“今天见到算子。”
湛晞蘸着松香擦弦手顿,淡淡看眼林阮。
林阮忙道:“是碰巧遇上。”
不用湛晞继续问,林阮就把今天遇见算子事说。
在湛晞额娘影响下,湛晞学会拉琴,手京胡拉炉火纯青,行当里有名有姓角儿,都曾请过湛晞拉琴。不过湛晞基本不应,也就什时候心情好,才愿意配段。
“探头探脑干什?”湛晞眼也不抬,“外头冷,进来说话。”
林阮走进花房,花房里很香,各种花香味交杂。
湛晞抬眼看看林阮,“刚回来。”
林阮点点头,在湛晞脚边盘腿坐下,地毯毛毛很软,比椅子要舒服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