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伯觑着湛晞神色,道:“那接下来是不是该预备起来?”
湛晞回身看看花房里林阮,他趴在桌子上,小小团。
“不着急。”湛晞道。
佟伯皱眉,有些不解。
湛晞道
湛晞嗤笑声,“你教授也不是傻,他意思不是让你得奖,而是让你展示中式建筑美丽与伟大,在各种各样建筑里,中式建筑即便不是枝独秀,也要平分秋色。”
林阮仰着头听他讲,“中式建筑,例如故宫,讲究是恢弘大气,又因地制宜,空间利用合理,建筑方式巧妙。在这些方面,中式建筑不输于任何种建筑。”
“除此之外,中式建筑有种特殊气质。”湛晞看向林阮,“曾拜访过别国王宫,在他们富丽堂皇宫殿里,并不觉得自己渺小。你知道为什吗?”
林阮想想,道:“因为先生进过故宫?”
湛晞点点头,“没有哪座建筑比得上故宫恢弘大气。”
天气放晴,后花园花经过场春雨沥沥,渐渐都开花。雪白梨花开树,远远望去,像是树云,散发着馥郁香气。
湛晞和林阮待在花房,花房地上铺着寸多厚地毯,湛晞坐在张缎面沙发椅子里,穿件月白绸面长衫,手指拨两下弦,慢慢拉曲小调。
林阮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张紫檀木小几上,手边是画纸和尺子。张张废纸扔下去,林阮心里感叹,这些事对于自己这个外行来说确实是不容易。
“先生,”林阮开口问道:“你在国外见过那些建筑,跟咱们相比怎样?”
“各有千秋。”湛晞慢悠悠拉琴,很闲适样子。
林阮似懂非懂,湛晞小时候时常进宫,那时候皇帝还在,皇宫不单单是座建筑,那是王朝最后抹余晖。从那角,可窥往日繁华强盛。
湛晞手掌还搭在林阮后颈上,“你要是有空,就四处走走看看,关在屋里能有什灵感。”
那边佟伯站在门口,湛晞起身走出去。
佟伯见湛晞出来,便道:“按您吩咐,给林家人换住处,如今在琉璃厂那边。礼也已经送过去,那家人没说什。”
湛晞想也知道,林阮跟林家虽有联系,到底不算亲近,也没有立场来管林阮事。私心里,湛晞并不希望林阮和林家走太近。
“总得有个优劣吧。”林阮小声嘀咕,“不然人家比赛比什?”
湛晞瞥他眼,道:“你真觉得你作品能得奖吗?”
林阮把头耷拉,“真这差吗?”
湛晞放下琴,捏捏他后颈,道:“意思是,在评委全都推崇西方建筑比赛里,想靠中式建筑得奖,是件很不实际事情。”
林阮看向湛晞,“答应过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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