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脚步声终于抵达刻,秦峥身旁树丛忽然没有预兆地亮起另外盏灯光。
他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看到颗蛋——准确地说,是颗藏在灌木丛里、画着斑斓图案鸵鸟蛋形状夜灯。
他猛地回过头看向远处已经面孔模糊沈苫。
电话响
就到这里吗。
秦峥站在原地,对他摆摆手,示意沈苫先回去就好,他看着他背影消失再离开。
但沈苫却摇摇头,也对他摆摆手,示意秦峥继续往前走。
走吧。
再走两步。
被街上冷空气吹得打两个喷嚏,沈苫把衣服领口又向上拉拉,随口问道。
“有啊,”秦峥悠悠回答,“很害怕第六感。”
沈苫眨着眼睛转过头去:“什?”
那盏出故障路灯就在他们眼前,在二人即将走到路灯下时,秦峥向前先迈步,回过身来,看着被他弄得头雾水站在原地沈苫,背过手,慢吞吞解释道:“比如,尽管那样不情愿,还是有预感……”
他后退着走到灯下。
冷紫色,从街边窗户里透出氛围不同光亮。
冰岛人爱好独处,有人此刻正在房子里弹着吉他唱歌,而更多数人家很安静,在刚才路过几处窗台上,秦峥都看见沈苫口中“冰岛人都爱蜡烛”。
难得,萦绕在他们周围空气很静谧,也很和谐。
听人说,当两个人可以这样自然无声地并肩走在起,那他们关系定很不寻常。
真是神奇,就在半个多月之前,当并肩走在维也纳和布达佩斯大街上时,他们两个喉头还都像哽着什东西,旦停止对话,立刻会同感到别扭、困惑、无所适从,只得句挨着句,轮着做那喋喋不休话痨,但与此同时,他们两个中却没有个人能熟练地掌控住下秒要从自己嘴巴里吐出什尖刻或温和字眼。
步,两步,再走三步,很快就到。
沈玉汝告诉过他,走不出迷障时候,再多走两步就好。
最后两步。
步。
两步。
话音未落,像是魔术、甚至是魔法般,旁边房子里忽然响起阵爵士,而与此同时,原本熄灭灯光就像接触故障萤火虫样闪烁几下,忽然亮起来。
亮得不能再亮。
“……该在这里和你说再见。”
秦峥就那样站在灯下看着他,补充完自己句子,无奈地歪歪头:“晚安,沈苫,沈嘉映。”
“晚安,秦峥。”沈苫笑着在乐声中对他挤挤眼睛。
现在是什改变他们,将那些扭捏浮躁情绪悉数按平、冰镇?
是雷克雅未克风,还是沈苫刚刚被秦峥修好冰箱?
无论是什,他们想。
谢谢让这份平和诞生切。
“你有害怕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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