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被他胳膊肘怼得失言,眉头再次蹙起,嘴角却弯起来。
他们在看也完全没在看电视节目内容是个作家去农场里体验生活,农场主是位去年刚刚因病失去丈夫妇人,精明能干,将偌大农场打理得漂亮干净,同时还很好地养育着三个孩子。在学习和马儿相处过程中,作家忍不住询问那位已经不再年轻但眼里仍然闪闪有光女士,她是否仍然时时想念她爱人。
对方没有觉得他问题冒犯,也没有随意敷衍事,只是回头看向这片她与丈夫共同生活几十年土地,认真凝眉思考很久,最后又重新看向记者,开口说道……
秦峥抬手用遥控器把电视关。
瞧他。
沈苫揉着头发坐起来,但自觉撑不住躯干重量,又软若无骨地将头歪靠在秦峥肩上。
“好吧,知道,忘掉很难。但经验稍微比你丰富点,所以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也没那难。”
人终有死,无论你。当你坦荡地接受这点,并且理解人们终会有聚散,活着会忽然变得轻松很多。
当然,这确很难,但们不妨试。
但如果没有那张白纸黑字诊断,他其实大概率也不会回去找秦峥,更不会任由这人就这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像现在这样,由自己主动提出和他“试试”。
所以,所有“如果”都是悖论。
“这就是之前不想告诉你原因。”
沈苫抬手摸摸秦峥眉毛。
二少爷眉形是偏野生剑眉,眉头几根自然上翘,眉中和尾部曲线干净利落,乍看之下浓郁凌人,细细端详却有些精致秀气。很好看,就是此刻微微蹙起,显得有些无奈。
在沈苫看得见地方,秦峥沉默地把毯子往他身上扯扯。
而在沈苫看不见地方,他察觉到秦峥最终还是摇摇头。
他知道,陛下又对自己观点抱有不同看法,但或许是碍着沈苫这个将死之人面子,他这回没有直接反驳。
装模作样。
沈苫没忍住推他下:“有什高见,赶紧说。”
不过沈苫不知道,他自己眉头此刻也蹙成与秦峥般模样。
他说:“事实上,这几天总会后悔之前是不是太过坦白,让你平白多出那些顾虑。但每当这个念头转出来,又会觉得其实这样更好,如果你想离开,也完全能够理解和接……”
“不会那做。”秦峥笃定地打断他。
沈苫撇下嘴,在冰岛语电视节目背景音中开始尝试用冰岛语和人对话:“所以你看,们都有各自烦恼,但旦忘记那个大前提,这些烦恼就都不存在对吗?”
“哇哦,有用提议。”秦峥扯起嘴角,又拿出他最熟练仿佛暗藏讥诮语气用冰岛语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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