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修圻眯着眼,模糊左眼让他难以看清眼前所有,却让他看清些破碎片段。
“注射强效NX型针剂。”
“注射强效镇定剂,先让他稳定十分钟。”
“束带加厚到五层,绑着,别让他乱动。”
“他不肯吃药?磨碎灌进去也得灌,实在不行就打镇定剂,插胃管。”
身上又多几道鞭痕,血水和汗水沿着颈线滑落,那双惊艳且危险眼眸死死盯着黎燃。
黎燃现在恨极他那双眼,恨得想要将它剜下来,狠狠碾进尘埃,踏入烂泥。
那双眼曾经只看着他人,曾经倾注深情,而现在,这双眼里根本就没有他,柔和没有,只剩空茫和绝情。
或者说,只是看着他时候是无情。
“为个下贱胚子,为个蠢货,你竟真要杀。”
往日平和,踏碎所有理智,撕破虚伪遮掩,在凡体肉胎里横冲直撞。朩狣
黎燃冷眼瞧着神态可怖谌修圻,缓步行至刑架旁,提两条铁链,将谌修圻双手再次加固。
本就缠三层铁链,如今又多层。
只剩盆炭火牢房内,铁链反射出扎眼银光,刺得谌修圻闭眼侧过头,这举动很好地取悦黎燃。
但他并不多话,转身寻墙上挂着鞭子,牢房内安静很久,就连谌修圻都只是紧闭着双眼,只有细微急促呼吸声。
“已经对强效NX型针剂产生抗药性,得再换针剂。”
谌修圻安静地垂着头,缓缓喘口气,想要看得
黎燃很惜命,他不可能拿命去拼,去争,他确实将谌修圻当做手里利刃,当做棋子,利用他,吊着他,可他却受不谌修圻手里匕首转向他。
而谌修圻竟将拿短匕首狠狠刺入他胸膛,只差点,只差点点,他就没命站在这里。
胸口刀伤未愈,他也难忍对谌修圻怨恨,这种郁结情绪要将他逼疯,每抽谌修圻鞭,他伤口就撕裂分,谌修圻出多少血,他黎燃也没得少。
怒意中烧,烧得胸口伤都不再疼痛,黎燃捏紧鞭子,反手又鞭撕裂过去。
鞭尾擦过炭火盆上方,卷光亮袭来,刺目银光扎进谌修圻眼中,鞭尾扫过左眼,卷走血肉,红痕顺着侧脸滑落。
破空声乍响,鞭子划破幽暗牢房,倒刺卷走血肉,重重地溅在墙壁上,斑驳红痕顺着墙壁滑下,染得黑红。
谌修圻轻哼声,听不出痛苦,倒像是大梦初醒时呓语,谌修圻眯着眼,终于垂下头,血色瞳孔缓慢对上黎燃脸。
“滚开……滚……”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划过粗糙墙面,气息微弱,多日重刑消耗谌修圻血气和精力,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让他精神阀值达到极限。
像是有什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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