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叫三秋给他清理伤口。不多时福康带着大夫回来,大夫是个上年纪老大夫,诊断之后道:“瞧这伤势,想来有些日子。旁都可从长计议,只是那腐肉,需得全都刮掉,实在是等不得。
姜善沉吟片刻,道:“是个法子。若是清竹轩那位不好相与,再将你调出来便是。”
三秋道:“听师父。”
几人商议定,姜善下午便带着三秋过来。
清竹轩是个极幽静雅致院子,院中种着大片翠竹,中间用青石板鹅卵石铺出层路,走在其中,盛夏六月也不觉燥热。路那头是三间厢房,廊下都挂着草帘子,因着无人收拾显得有些萧索。
走到门前,姜善朗声道:“奴才管事姜善,特来拜见。”
福康给姜善打扇子,“刘妈妈家那个姑娘认得,平日里便打扮花枝招展,心往主子身边凑,怎会愿意留在清竹轩呢。”
姜善问道:“世子不都出京,她还往哪凑?”
“世子不在京城,那不还有二公子,二公子瞧不上她,还有四公子。想往上爬还不多是路?”
姜善若有所思,问道:“照你说,换谁替那姑娘。”
“瞧师父这话说,”福康道:“她不愿意,别人就愿意?”
连喊两三遍,都没个人应声。姜善几个面面相觑,大着胆子,推开门。
进屋便闻到股十分浓重血腥气,姜善急急走进内室,只见床榻之上卧躺着个人,身中衣满是血污,那人面色惨白如纸,不晓得是生是死。
福泰胆子大些,上前摸摸鼻息,道:“还活着。”
姜善松口气,叫福康去找大夫,叮嘱他悄悄,避着人。又叫福泰把院门关上,自己带着三秋寻热水巾帕。
姜善小心脱下那人中衣,因与血肉粘连,几乎全都撕扯下来。床上那人起先还闷哼两声,到后来就没知觉。再看后背,几乎没块好地方。几人面有不忍,尤其是姜善,给他脱下层衣裳自己倒出身汗。
“啧。”姜善皱眉,看向福泰,福泰只心意盯着桌上冰盘。姜善只觉这两个都是指望不上,便把冰盘推,叫他们两个分。
“对,三秋呢?别忘给他也分分。”
刚说着,三秋就从外面进来,低着头给姜善行个礼,声音诺诺。他左边脸颊有块很显眼红色胎记,瞧着有些骇人,因此始终低着头。
福康看着三秋,忽然计上心来,道:“看,不如换三秋去清竹轩。三秋不喜见人,清竹轩也是个清净地方。再者有您照应,吃穿用度也是短不。”
因为脸上胎记,三秋吃不少苦头。主子跟前不能去,下人们都欺负他,把个好好孩子欺负不敢见生人,整日里待在姜善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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