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献怔,不说话。
姜善将碟金华酥饼推到云献面前,“尝尝这
姜善点头应,将伞合上放在门边。
雨势不大,云献将小几搬出来,放在廊下。不必他说话,姜善便自发将食盒里东西端出来。云献拿来两盏羊角明灯放在几上,两人分坐两边。
看去,桌上摆十几样细巧果菜,有四碟新鲜果品,四碟时令小菜,几样下饭菜,都用细磁碗盏盛着,那道炖软烂香浓火腿炖肘子还在冒着热气。姜善执起酒壶,在两个小巧素鹭鸶莲杯里倒上淡黄色酒液。
云献端起酒杯敬姜善,姜善也端起酒杯,饮而尽。
酒液下肚,驱散雨夜寒气。姜善此时拿茶饭,就着吃几口。云献倒是没怎动筷子,只喝酒来着。
虽说云献想方设法笼络住姜善,却没说叫姜善为他做什。早先提个做衣裳不伦不类话,估计谁也没放心上。他们两个没有明确从属之分,倒像是朋友,偶尔坐在起说说话。
云献出身尊贵,又博闻强识,他见闻远不是姜善可比。君子六艺,经史子集自不必说,甚至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饮食起居,云献都能说上两句。
他学识如此渊博,气度又如此不凡,是姜善特别想要成为那种人。大约人都有种慕强心思在,姜善看着他,很难不生出亲近之意。
这日正好是中秋,王府开夜宴,本想好好热闹通,却不曾想忽然下起雨,淅淅沥沥扰赏月兴,于是各自坐坐便散,只叫这些个伺候人得个清闲。
姜善回自己小院子,想想,去厨下准备些吃食,用攒心锦盒装,撑着伞往清竹轩走去。
“这个时候才用晚饭?”云献问道。
“才理中秋夜宴事,哪有空用晚饭。”
做下人可不都是这样,从前在宫里,也是主子吃完奴才才能吃,长此以往,肠胃都落下病根来。姜善虽年轻,胃里却也有些毛病。
“怪不得,”云献看姜善吃饭慢吞吞,不由得道:“你吃饭怎这慢?饭菜都凉也不见你吃多少。”
“胃里不好,吃急难受。”
刚走到丛紫薇旁,抬眼看,云献正撑着伞往这里走。两人见面都停下,云献笑说:“才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便来。如此,俩也算心有灵犀。”
姜善抿着嘴笑,“好歹是中秋,天公不作美也就罢,再人独处未免太凄凉些。”
云献笑说是,走上前接过姜善手中食盒。姜善将他手中伞收起来,将自己伞移半给他,雨滴打在伞面上,声音窸窣。
到清竹轩,里头静悄悄,只在正屋门前挂两盏灯。
“打发三秋同你那两个徒弟块玩去。”云献解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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