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连绵下好几天,天不放晴,到处都湿沁沁。那日陆商进宫同端献说话,姜善没在跟前,正好在宫道上撞见陆商出宫。
姜善披着件石青披风,下摆都被细雨打湿,他同陆商打招呼,陆商站住脚,很深看他眼。
“怎?”姜善问道陆商声音淡淡,“尚意诚被贬。”
姜善眉头皱起来,“他不是才升官不久?是做错什事?”
陆商摇摇头,道:“前不久他去参加个宴会,喝醉,位同僚送他回家,在他卧房,发现幅观音像……”
“怎?”端献出声问道。他约摸是被姜善吵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姜善转过身正对着端献,像只灵活猫儿样挤进端献怀里,双手抱住端献脖颈,埋在他胸口。
“有点冷。”姜善道。
端献轻轻笑笑,将姜善整个人抱进怀里,亲吻他发顶。
秋雨悲寂寥,姜善心想,古人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他明明没怎,却生生被这夜雨勾出许多惶然来。
画扔在旁,抱着姜善道:“没有啊,开心着呢。”
姜善看看碎掉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歹是端献亲手画画,叫自己说两句他就撕,不是生气是什。
“倒也不是不喜欢,”姜善犹豫着开口,“但凡你给,都是喜欢。”
端献将姜善抱在怀里,埋在他脖颈中蹭蹭,“知道。”
端献不提那幅画,姜善也不好再说什。窗外阳光慵懒,姜善被端献抱在怀里躺在榻上,不知什时候就睡过去。
姜善猛抬头。
“……观音拈花手腕上还有枚红痣。”
姜善面
“不怕,阿姜。”端献贴着他耳朵道:“在这里。”
姜善不知道怎,眼睛忽然就湿,“那年,也是这样雨夜,就这听着你脚步声慢慢消失。”
端献沉默会儿,再说话声音就有些哑,“是不好,该罚。罚端献永远爱姜善,永远跟随姜善,永远臣服于姜善。”
姜善就笑,“你才是陛下,谁臣服于谁呀。”
“端献永远臣服于姜善,”端献道:“不管端献是陛下还是逆贼,不管姜善爱不爱端献,端献都会臣服于姜善。”
他醒来,端献已经往前面去。姜善理理衣裳,叫人进来,问今日端献撕破那幅画。
小太监回道:“那幅画陛下已命人烧。”
姜善愣,摆摆手叫小太监下去。
入夜便下起雨,不大不小,哗啦啦打在芭蕉叶上叫人心烦。盛开桂花经这场雨估计要全被打落枝头,本还想着在摘些桂花腌腌。姜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夜已深,丝亮光都没有,四下里又黑又静,只有姜善睁着眼,想些乱七八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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