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和心率慢慢恢复过来,谢时玉松口气。
协助谢时玉进行治疗小护士眼泪都要掉下来。
谢时玉收回手,“转入NICU,中度早产,出生时有重度窒息,需要继续监护。”
婴儿比他先步推出手术室,他离开手术室时,小孩儿爸爸追着小车跑段,看到医生出来,又转来问产妇情况,眼眶红红,胡子拉碴,看样子也在外头守很久。
谢时玉也不好说里头怎样,只说医生还在抢救,小孩儿爸爸下就崩溃,拉着他衣服跪下来开始求他,旁边护工上来拉他起来,大男人浑身脱力地被扶着,好像要站不住。
今天天门诊都闹哄哄,送走最后个患者,谢时玉回到办公室写手术报告,到晚上七点多时,被抢救室电话叫去。
原来是三环路上发生校车侧翻,下子送诊大批儿童,值班几个医生现在都在抢救室里,医院人手不足,把下班医生都叫回来,更遑论谢时玉现在就在医院。
持续急救手术,在各个病房来回切换,场面很血腥,生命脆弱得不堪击。在这种时候,切动作都是本能,根本没法去想自己手下是人、是孩子、是个家庭主心骨。
忙碌到凌晨两点多,刚刚换下湿透手术服,又被产科叫去。
接产护士把孩子交给谢时玉,是个临时早产新生儿,太小,不哭不闹,看起来像个瘫软肉团。肤色苍白,无法自主呼吸,四肢松弛瘫软,无法判定能否存活。
谢时玉不是第次碰到这种情况,他还是实习医生时候,有次跟梁培宽从产房出来,他们筋疲力尽,费很大工夫,最后小孩保住,大人没保住。那个男人知道后,跪在地上,边哭边喊,“你们救错人!你们救错人!”
刚刚救活个生命喜悦和满足感荡然无存,很快被深深自责和无力包裹。
他第次进手术室就是这样矛盾且两极分化,后来整天他都吃不下饭,虽然产妇状况跟他压根没有关系,但还是因为直面死亡和医生职责,而不安与难过。
晚上逼着自己吃食堂半碗红豆粥,吃完就开始吐,反而
谢时玉把它平放在保暖台上,用无菌管清理呼吸道分泌物。
旁产妇大出血还没有止住,为生下这个孩子,产妇遭受三级撕裂,由于宫缩乏力,无法止血,产科大夫在准备进行子宫切除。
这可能是她唯个孩子。
气管内吸引后,谢时玉用手拍打婴儿足底和背部,但直没有反应。谢时玉面色微微发白,今天他手上已经发生过太多不不幸事,他很希望能有个好收尾。
正压人工呼吸,又开始进行胸外按压,持续分钟,婴儿终于抽泣下,开始断断续续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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