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谢时玉艰难地吐字，随后眼前
黑，什
都不知道
。
第二天，医院病房。
“喝酒喝到胃出血。”韩珉站在病床前，垂眸看他，“谢医生，你可太能。”
身为医生，这样折腾自己
身体，不知轻重。谢时玉也很惭愧，还住进他自己医院，被堆同事逛动物园样来回看。
韩珉笑笑，“
说是实话，从小就很崇拜医生，尤其是主刀医生，他们都有双万中无巧手，能改生死之命数，夺天地之造化，操纵命运，救死扶伤。”
谢时玉低下头，耳廓微微红，直延伸到后颈，“谢谢。”
“别跟说谢谢，想再走走吗？”
他们两沿着江滩走圈，夜晚很安静，走路是件机械事，重复动作，不用思考，大脑放空，反而让眼前原先乱麻般生活变得清晰。
走着走着，谢时玉张开双臂，闭上眼，迎着风，风吹鼓起外套，向后扬起，像扑索索飞入群鸽子。
韩珉就沉声道，“你很伟大，谢医生，不要想做神，做人吧。做人就很好，有脾气，有弱点，不是完美无缺，累会烦，被冤枉会怨，被背叛会生气，会有做不到事，会有疲惫时候。有问题不是你，因为是人，就是有七情六欲。你能理解别人，也得理解理解自己。”
说这些话时候，韩珉不是朝着他说，他背靠着栏杆站着，手臂搭在栏杆上，修长手指随意垂落，眼睛看着天上，下颌仰起，拉出道性感线，风阵阵地吹动他头发。
谢时玉看着他，有瞬忘呼吸，心口炸开，心脏好像要脱腔而出，拼尽全力做场最绚烂绽放。
那多浓烈情绪，瞬间消散于无形。
江风灌进他身体，每个细胞都打开，他感到出乎意料轻盈。
有八卦来问病房里帅哥是谁，谢时玉只能敷衍地回是朋友。结果
如果这晚就这样结束，就会是段很美好记忆。
可天不遂人愿，偏偏要给这种美好穿插点事故。
在返回时，谢时玉突然蹲下身，抱着胃部，浑身哆嗦个不停，额头冷汗都出来。
韩珉连忙去扶他，看到他脸色比纸还白，“你怎？”
胃部像刀割，五脏六腑都被搅碎。
费很大劲才把视线从韩珉身上挪开，转头去看江水，江面上落轮澄明月亮。
白皎洁，被浅浅水纹环抱其中。
他看着月亮，月亮也照耀着他。
不必转身，他感觉韩珉目光重新落到他身上，“谢医生，不要沮丧，你帮到很多人，这已经是件伟大事。”
谢时玉眨下潮湿眼睛，手指攥紧栏杆，“你真，”他抿抿唇，无法描述心口悸动，只能缓缓吐出口气，“太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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