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泽目光看着下方,像是在打量市景,又像是在走神。
深冬风寒冷彻骨,吹过头
林笃之开上山顶时候,十分容易就看见闫泽。
车灯大开着,闫泽坐在车前盖上,条腿弯曲着,条腿随意搭落下去。他后背倚在车挡风玻璃上,火红色法拉利如同只展翅火烈鸟,而闫泽侧脸点表情都没有,目光倨傲,左手拿着车钥匙,抛起来,落在掌心,再抛起来。
即使凌晨两点,b市仍然灯火通明,条条马路如同集成电路里晶体管,上空光污染令人产生晕眩感,可也正因为城市有光,有光地方永远不会沉睡。
只会不再开口说话。
作为闫泽知根知底发小兼为数极少朋友,林笃之和闫泽关系,算不上非常亲近,但在闫泽交际圈里,也算是难得位。
啊,单看这几辆流线型就知道性能非常好,打头那辆徐皓还眼熟,热烈火红色,法拉利HY-KERS系统车型,周围谁好像有这辆似,不过徐皓没想起来。
等徐皓坐上出租车,耳边引擎声还在回荡似,徐皓心里忍不住吐槽,怎说在市区呢,这帮人还真把自己车当火箭开啊。
———
松山盘山路,引擎轰鸣声犹如雷震,车灯在拐弯处如同闪电般扫而过,几道疾驰光在树影里忽明忽灭,鸟禽飞起来,整个山体都被吵醒。
闫泽手搭在方向盘上,公路上走直线时候,他左手食指还会轻微在方向盘上跟着音乐鼓点敲打几下。
家世相仿,这是关键,自打出生就住对门,林笃之和闫泽也算光着屁股长大,对于眼前这位发小发育不太健全得性格,林笃之向觉得自己还算有发言权。
闫泽上幼儿园时候就不是什好惹之辈,校区小霸王,飞扬跋扈,带头拉帮结伙欺负人,这些黑历史在现在圈子里某些人身上还能看得着当年阴影,打不过,惹不起,只能看见闫泽躲着走。
但十岁之前,闫泽性格恶劣归恶劣,却远没有现在这阴沉。
如果没有当年那场意外事故话。
或许……
车内音乐狂躁不歇,重金属摇滚向味道浓厚,节奏甚至压过旋律,唱歌人更像是要把肺里空气吼干净似,沙哑,撕裂,宣泄,又热情让人无从顾及其他。
闫泽表情却自始至终提不起兴致,有点懒散,与车内外躁动因子形成鲜明对比。
车速跟着旋律轰上180,车灯破开眼前密不黑夜,闫泽只用眼睛看着前方,胳膊肘搭在车窗框上,然后扯开嘴角,无声笑下。
这笑仍然没有任何愉悦成分在。
松山山顶,大片水泥空地,轰鸣声戛然而止,熄火,音乐跟着停,然而空气里还震荡着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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