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笑,挺无奈。夜色在车窗外如黑色雪花般铺落,连同那些不为人知思绪并从心里冒出头来。成年这久,鲜少会再把迷失感挂在脸上,可是奶奶就是奶奶,甭管徐皓长多大,在奶奶眼里还是个小孩。
徐皓说,“奶,有件事跟以前想点都不样,真挺烦。”
奶奶笑眯眯地从后面看着徐皓,“是哪家小闺女这有福气呀?”
徐皓反应下奶奶在说什,不由得失笑,“奶,不是那回事儿。”
奶奶对于徐皓反驳不置可否,仍然是笑眯眯,那语气就跟小时候摸徐皓脑袋瓜,盼着徐皓长大样,奶奶自顾自念叨着,“以后谁嫁给们皓皓,谁就有福气喽。”
,又羞又气地喊,“妈!说什呢!”
徐皓打着哈哈,说,“阿姨,感情不着急,创业呢,真没时间谈恋爱。”
徐皓奶奶不在医院过夜,打完点滴回家住,等第二天早晨再过来。傍晚,徐皓他姑父开车来接他们回家,徐皓和奶奶站在医院大门山等着。远远看见辆丰田suv停下,从副驾驶上跳下来个少年,对徐皓方向扬着手兴奋大喊,“表哥,表哥!”
徐皓看见他表弟往这跑,人愣,心想这小子长得够快。这几年跟亲戚走动少,徐皓总还以为他表弟是原来那个只到他胸前小屁孩。表弟跑过来,徐皓抬手比划下,发现俩人只差半个头,于是更惊奇,“你咋长这大?”
表弟很不服气地锤徐皓拳,“都初三,你咋还把当小孩看呢。”
徐皓感觉小时候奶奶家那股子吃饭前胰子味又冒出来,再看看奶奶,好像比印象里又苍老点,以前奶奶还能夹杂着几根灰黑头发,如今看,竟然全白,那脸上褶子像是麦地里犁翻黑沃土壤,只是笑眯眯神情几十年也没怎变样。
徐皓问,“奶,你说以后找个什样对象好啊?”
奶奶捋着手上褶皱皮子,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你们娃娃主意多得很,奶奶哪能给你做主呀。奶奶没上过学,不识字,以前跟你爷爷呀都是家里说下亲
徐皓把勒住表弟脖子,说,“行,看你小子是翅膀硬,敢这跟说话。”
俩人贼幼稚地打闹会,被姑父赶着上车回家,徐皓姑姑在家做大桌子热菜。家人热热闹闹围着吃饭,那感觉跟提前过年似。
吃完饭,徐皓拦住他姑父要起身相送意思,说开车送奶奶回家这活交给他就行。路上,奶奶突然问徐皓,“咋觉得你娃有心事。”
徐皓扶着方向盘手顿,从后视镜里看眼坐在后排奶奶,“奶,你咋啥都知道。”
奶奶在后座上哼哼,“从小你娃有啥心事都写脸上,是你奶,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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