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笑笑,抹把脸,“别说,差不多好。”
闫泽顿时眯起眼来,“谁啊?”
徐皓继续揉脸,“说你也不知道。”
闫泽很不爽地啧下,“你说不就知道?”
徐皓说,“没法说。”放下手来,“人不在怎说。”
徐皓视线有些停滞,直到闫泽察觉到不对劲,回过头来,问,“怎?”
徐皓晃过神,从记忆中破茧般抽离出来,再去看星星。
北半球上空,夜空晴朗,星河带混沌地纠缠在起,没有撕裂口子,却仍然渺小。
徐皓无声地笑下,半天才找到声音,“嗨……又记错,不是你。”
闫泽执烟手停在自己膝盖上,烟蒂沉积,将将掉落。闫泽说,“那又是谁,在新西兰跟你说什?”
闫泽,那顶厚重帽子和臃肿军大衣不再显得可笑,在徐皓酒气昂然视线里,逐渐与环境融滩成体。闫泽点燃烟惯例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间,这两根手指修长有力且干净,火光在他脸上与阴影伴随摇曳,背后是无尽黑夜和荒原。
生活如同把锋利刀,会在某个不经意间毫不留情地给记忆凿出个口子,从那破裂碎缝中,会看到个人。
是有人在新西兰某个已经被遗忘小镇上坐着,同样指骨分明左手也惯用相同姿势夹着烟,左手食指刺着纹身,又细又长小节法语圈在手指上,像戒指样。
去新西兰时候是大二寒假,正值南半球夏天。二十岁徐皓从二十岁闫泽手里拿过烟,俩人有时候会抽根烟,那会没什见外。眼看着烟要抽完,闫泽用种厌世又装逼语气跟徐皓说,“你看这天,就跟被撕开个口子样,地球却还没有这破洞里面颗渣子大,啧,太渺小。”
徐皓抽完最后口烟,说,“那们岂不是渣子中渣子。”
闫泽手顿,烟蒂掉在地上。
两人无言片刻,闫泽问,“怎走?”
这刻,两个人都不觉得自己醉。
徐皓说,“他说,能看见银河天就像被撕开个大口子,还说人特别渺小。……那会们都说好,等以后老,玩腻,就在新西兰圈两块草地,当邻居,放羊。嗨……是个非常好朋友。”
闫泽问,“有多好?”
徐皓说,“比所有人都好。”
闫泽弹下烟蒂,说,“比咱俩关系还好?”
闫泽推把徐皓,“去你妈,就算渣子们也是大渣子。”
徐皓不甘示弱地推回去,“你还是自己当渣子吧。”说完站起身来。
闫泽跟着徐皓站起来,“干嘛去啊,再坐会呗?”
徐皓说,“光星星有什好看,无聊死,回去。”
那是人生中第个也是唯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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