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管声四下环顾,在沙子里扒拉,眉宇间掠过转瞬即逝愧色,“反正肯定没丢,就在方圆十米之内沙子里。”
“说过小心点嘛!那是朋友送,特意定制呢。”范锡有些心疼地埋怨,四处踅摸着。假如管声恳切道歉,他倒也不会再加指责。
可是这男人却语带讥诮:“那个女生送?人家给你根笔就这爱惜,像备胎似
管声却点面子不给,形状优美唇角微微撇:“不好吃。”
不好吃还啃那干净,给吐出来!范锡忍住咆哮冲动,询问木筏设计进展。
“很顺利,已经有整体思路。”
管声展示出自己大作,范锡定睛看,简直就是幼儿园水平简笔画!
这哪是承载生命和希望木筏,分明就是个盘子。如何搭建,避免侧翻,怎固定船帆,大概要用到什材料——以上这些通通没有考虑到。
歌吗?”
范锡哪好意思当面承认,更何况他这个铁粉已经有点开焊。他笑着否认,说几个歌手名字。为显得自己涉猎广泛,又补充:“也听英文歌,摇滚什。”
“是吗,那你喜欢哪个乐队?”
范锡愣下,随口说:“披头士啊,甲壳虫啊,之类。”
“哈哈——”管声那好看五官大幅舒展,依然很好看。正常人笑成这样,表情早就崩坏。
范锡眉梢跳,清秀脸庞逐渐失去表情,问道:“没有帆吗?”
“有。”管声用串壁虎炭化树枝当笔,在“盘子”上临时添个菱形,“大概在这个位置。”
“声哥,这就是你成果?”范锡忍不住愤懑,就像醉酒人忍不住呕吐,“你怎好意思,说找东西不够塞牙缝?你把木筏设计得这简陋,是打算带起祭海吗?”
管声哂笑:“你又不是什大美人儿,海里神仙还不要你呢。”
“下午你去找吃,来画图。”范锡伸出手,“笔呢?”
他笑会儿,抹把脸,直视满头雾水范锡,慢悠悠地吐字:“披头士就是甲壳虫,甲壳虫就是披头士。”
“哦,就是这个意思,吼吼。”范锡用笑来掩饰尴尬。他以前没发现自己如此无知,这确实触及到知识盲区。
回到海边营地,管声责怪范锡捡回来东西都不够塞牙缝。他捡海星固然难吃,但胜在肉多。昨天觉得难以下咽,那是因为烹饪方法不对。
范锡看在他愿意“营救”自己份上,没有反驳,忍着恶心将壁虎开膛剥皮洗净,串在树枝上烤得香脆,递给他说:“这个全给你吃,行吧?高蛋白哦。只要你不是豁牙,足够塞牙缝。”
管声没谦让,拧下脑袋,几口就啃得只剩骨头架子。范锡舔舔嘴唇,忍着饿问:“烤得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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