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梯田上沉思者,垂着沉甸甸谷穗,在秋日碧空下思考。村路上,拖拉机和三轮车奔波不停。甘于忙碌,多是中老年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
风吹稻浪,稻田丘丘层层漾开波纹。身处其中人们,犹如金色波涛中冲浪者。
“你像成熟谷粒样丰满……不,应该是
“哈哈,不用,逗你们。”
兄弟俩对视眼,说去小卖部买雪糕,先后走出卫生所。
这时,所里老大夫缓缓走过来,慈祥地询问范锡状况,测体温。忽然,管声意识到自己没有做任何乔装,慌忙侧过头,用手臂遮掩着脸。
很快,他就发现人家根本不认识自己,属实是自作多情,不禁有点尴尬。注意到粉丝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冷冷瞪去眼,以示责备。
“声哥,你别生气。”范锡低柔地说,“虽然,这人没啥本事,但觉得,也许能帮他们改变命运。”
边路窄,得开三轮去!”大凯跑到教学楼下,扯脖子焦急大喊,“吕老师,吕老师,三轮车钥匙!范老师中暑啦!”
几秒后,自三楼某窗口丢下串钥匙。正在上课吕老师探头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管声摆摆手,跑到后院启动学校公车,风驰电掣开到前院,以近乎于漂移姿态停稳。
“快上车!”
小凯坐在副驾指路,大凯扶着范锡坐在车厢,行人直奔卫生所。农用三轮疾驰在村路,尘土飞扬,让开车大明星很接“地气”。
挂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之后,范锡很快就缓过劲儿来,边喝水边朝管声嘻嘻地笑。
“呦,你还没本事?”管声揶揄道,“跟你比,孙悟空那本事都不算大。”
几分钟后,大凯小凯买回两支雪糕给他们,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范锡也没客气,毕竟中暑。管声哪好意思吃学生东西,还给兄弟俩,看他们人半迅速分吃。
次日课间操,兄弟俩竟然真穿起裙子,笑得全校师生集体肚子疼。他们则淡定地说,男子汉要言而有信。从此,训练时再无怨言。
很快,那条画在水泥地上简陋跑道,就被高密度训练踩淡,被雨水和汗水冲淡,又次次地在深夜被重新描绘。
周而复始奔跑中,稻子悄然黄。
“嘻个屁。”管声坐在卫生所窄小病床边,幽深眸光没好气地瞄着他。
“山里空气多甜啊,”范锡眨眨眼,笑着翕动鼻翼,“为什想不开,要去吸屁呢?”
“呵,个体育老师,居然能把自己跑到中暑。”
“是有点儿拼,这不是想给他们做个榜样嘛。”他看向大凯小凯,无奈笑,“结果丢人。”
“丢人是们。”大凯嗫嚅,羞惭地垂着眼,“是们输,回去就朝女同学借裙子,明天跳操时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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