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抓药。”左轻越背对着他,声音寡淡。
影六这才如蒙大赦,低头应声,“是。”
可张口,源源不断鲜血溢出,旋即只觉得自己坠落身体跌入个微凉怀抱,意识便沉入深渊-
屋内有位仙风道骨老者,轻叹着摇摇头。
“究竟如何,你哑巴?”左轻越神情难得染上几分烦躁,没往日慵懒淡漠模样,他看着床榻上面色煞白,已经换上干净衣裳刺客,不自在偏开头,脸上闪过几分复杂。
“左少主真是点都没变”老者无奈笑笑,眼见左轻越脸色愈发可怖,他只好停话头,安抚道,“这位公子武艺得,避开命脉,并无大碍,不过伤处太深,得好生养着,否则容易落下病根。
“嗯。”左轻越闻言淡淡应声,脸上烦躁散去不少,无情赶人,“那没你事,药方留下走人吧。”
“噗呲——”
是锋利剑刃刺破皮肉声音。
左轻越瞳孔骤缩,风轻云淡神色倏地变,眼前场景似乎与夜里重叠在起,白衣刺客牢牢挡在他身前,未曾被疼痛撼动分毫。
他看见眼前剑锋往下滴着血液,几乎连成珠串,那剑刺破刺客胸膛。
刺破仇雁归胸膛。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但还是憋屈将药方写在纸上递过去,影六自觉上前接过,左轻越垂下眉眼,嗓音听不出喜怒,“看上什来吞云阁取,不欠着你人情,逾期不候。”
“老朽除些名贵药材,倒也想不出旁物。”老者摸着胡须,若有所思扫过床榻上躺着人,笑眯眯道,“不过老朽倒是好奇,这位小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得左少主青眼。”
看见左轻越阴沉脸色,老者半点不怵,反而意味深长长叹声,“自古深情多悲,只叹所托非良人也。”
留下这句莫名其妙话,老者便背着手越过面色铁青左轻越,悠哉悠哉离开。
影六屏息凝神,努力装聋作哑,手中捏着药方也不敢动,心说今日当真是听到太多不该听东西。
左轻越心中无名火起,眉宇间腾升起灼热滚烫怒意,喷薄而出,那刻他竟然无暇顾及偷袭刺客,而是下意识咬牙怒吼句,“仇雁归!”
在对面刺穿他胸膛时候,仇雁归也挥着断剑抹过对方脖子。
听见这声踉跄回身,却又偏头呕出摊鲜血,眼前雾蒙蒙模糊起来,他恍惚见听见主子染上急切嗓音,颇有几分气急败坏意味,“仇雁归,你是不是疯!”
胸前浅金色鸟雁纹路已看不出原本模样,如今是片触目惊心红。
他想说那时候来不及反应,怕晚步,出招慢拍,少主就会受伤,所以他只好挡在少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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