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偌大苗疆,有这至高无上权利,有着富可敌国珠宝。
但他唯独留不住自己所珍视之人。
他救不爹娘,也留不住仇雁归。
左轻越如今可信之人,也只不过个齐晟而已。
更何况由于身份特殊,平日里唯恐牵连对方,明面上也只保持着“交好”模样。
温热呼吸喷洒在肌肤上,仇雁归不自在偏偏头,但又被人捧住脸按回来。
力道不重,有种无力感觉。
仇雁归愣愣,耳边就响起少主低哑嗓音,莫名有种咬牙意味,“吞云阁是饿着你?”
——可曾亏待过你?
“瘦成这样,是想以死明志?”
之人。
仇雁归手上和脚上镣铐随着动作“叮咚”作响,他神色平静,像是无论做什都无法激起他心中波澜,可他偶尔又会露出脆弱神情。
像是养不家白眼狼,那双清亮眸子里却又只有个左轻越而已。
方才白纸黑字在脑中浮现,左轻越神色蓦然沉下来,就连虚伪笑意都没有剩下分毫,身后门“砰”声被劲风关上。
仇雁归发丝被这下吹扬起,眼神中闪过狐疑,但不等他反应,原本还懒散少主就大步朝他走过来。
繁华之下是片死寂,那浮于表面金玉被敲碎,露出内里腐烂阴暗模样。
世人艳羡是苗疆少主,而不是左轻越。
“未曾。”
微微沙哑声音响起,似乎比前几日清朗些,仇雁归不知少主所谓何事,但他感知到股压抑沉闷气息。
仇雁归遵从本心环住少主,利用如今自己“身份
——为何叛,就这不甘愿待在苗疆吗?
他明知刺客乖顺可能是另有所图。
齐晟话在脑中挥之不去,刺客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熨烫进左轻越心中,怒意莫名其妙散去不少,取而代之是浓郁疲惫之意。
就像是多年前大仇得报,他坐在宝座上睥睨着阶下众人,看着他们战战兢兢,却又面露恭敬面容,心中却空荡疲倦,觉得无趣至极。
他忍辱负重为爹娘报仇,他机关算尽夺得苗疆大权,他钻研蛊术成人尽皆知苗疆“蛊王”。
声闷响传来,仇雁归背抵上木板,左轻越将他按在门板上,却没有下步动作,明明怒意侵蚀啃咬着席卷全身,他捏在仇雁归肩膀上手也愈发用力。
仇雁归隐隐觉得不对,忍着肩头传来痛感,他低声询问,“少主?”
左轻越盯着他没说话,仇雁归感受到他压抑情绪,犹豫下,就着这个姿势主动伸出手,试探性慢慢环住少主腰。
就像曾经那样,笨拙又耐心。
左轻越眼中情绪更加汹涌,但最终在两人微沉呼吸声中,他却骤然卸力道,慢慢将头抵在仇雁归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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