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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书房。
影十将近日各宗门琐事及江湖异动细细禀告少主,左轻越半晌没说话,突然出声打断他。
“影十。”少主开口问,“今日盯梢是哪家。”
影十愣愣,很快反应过来,“属下正要禀告此事,今日仇……仇公子不适时撞到小贩本是陆长老人,但奇怪是之前他手臂上并无疤痕。”
影十最擅察言观色,很轻叹出口气,目光扫过身后影卫,轻轻冲他挥挥手。
那影卫手中捧着镣铐,接收到影十暗示正要后退,便迎上少主幽暗目光,他像是下子被钉在原地,踌躇着没动。
仇雁归将切看在眼里,他言不发走到少主身侧,先将格外乖顺鹦鹉从肩头摘下,捧给影十,而后便朝那名影卫伸出手。
玄铁在暖光下仍旧沉郁无光,那名暗卫只好朝影十投去眼,影十见少主神色无异,便蹙眉犹豫着点点头。
仇雁归自始至终都是平静,他目光跟随着玄铁,影卫没有抬头,正准备扯住刺客手将镣铐扣上,斜下方却突然伸过来只手,将仇雁归整个人拦住,往后推推。
少主虽说面沉如水,但眼底却明艳鲜活起来,仇雁归忍不住晃神片刻,往昔回忆涌上心头。
他偏过头,强行掐断自己翻涌思绪,却骤然对上双绿豆大眼睛,仇雁归怔怔,那小家伙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立在他肩头,与上次针锋相对不同,小鹦鹉歪歪脑袋,轻轻用喙啄啄他侧脸。
弄得仇雁归有些痒,偏头躲过,余光瞥见鹦鹉张开翅膀拢拢,蔫蔫垂下脑袋不动。
心情有些说不出复杂。
他抬起手,指节轻轻点点它脑袋,仇雁归垂着眼,长睫掩饰住其中闪而过怀念。
这疤痕像是陈年旧伤,不可能短时间内
“摆着幅丧脸给谁看?”左轻越神色无异,收回手时捻下指尖,低声道,“深秋夜里凉,你若实在舍不得,也不是不能通融。”
影十将无措暗卫扯回来,挥手示意他退后,旋即耷拉着眉眼装聋作哑。
仇雁归愣,旋即沉静眼眸亮亮,他站在原地犹豫道,“……可以留下吗?”
左轻越顿顿,想起方才刺客古怪,眼神闪过复杂,错开视线状似不耐应声,“嗯,缺个暖床物件。”
仇雁归眼中光黯淡下去,但还是轻声道,“……好。”
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彼时记忆蒙上层纱似雾,唯有如今翻涌起酸涩刻骨铭心。
只是养在院中鸟雀,个是被套上枷锁雁归。
余晖落在鹦鹉绒绒羽毛上,再蹭到仇雁归脸侧,而似曾相识,只有景中人与鸟而已。
四周安静出奇,左轻越静静望着刺客,迟迟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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