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暗卫神色为难,仇雁归神情微变,狐疑眯眯眼,他视线扫视圈,果然发现没有影十影子。
他站在这里良久,里面也没有半分动静,他目光凝,声音冷下来,不自觉显露出几分当初身为统领压迫感,眸光凌厉,
想……永远都不要分开。
如若有可能,他甘愿变成具无知无觉傀儡,只要能陪在少主身边就好。
哪怕以后总会有人取而代之。
仇雁归眼眸黯黯,紧紧捏着腰间银铃,而后骤然起身,朝着少主书房而去。
他想在离开前,至少留下些什。
“雁归,你也并非无动于衷。”少主轻笑在脑中响起。
——他“也并非无动于衷”言下之意,是否是……少主对他有意呢。
平日里藏进细节情意逐渐浮出水面,仇雁归眸光闪闪,嘴角忍不住泛出抹并不常见笑意。
池塘里涟漪余韵仍在,波纹愈发浅,仇雁归垂眸,下意识抬手轻晃两下腰间银铃。
“叮铃——”银铃声忽然响起。
仇雁归顺势掀衣袍坐在亭中石凳上,望着水波荡漾池塘愣神。
果然与他想差不多,这蛊确无法限制他太多,只要避开“背叛不语阁”这个所谓条件,那便不会毒发。
只是可惜……他仍然得与冯东共生死。
好在他如今还有些时日,能弥补此前遗憾,仇雁归目光放空。
深秋风吹起他额前碎发,仇雁归随意捡起块石子,朝池中扔去,惊鱼儿乱窜。
——
书房外站杆上立着只憨态可掬绿顶鹦鹉,仇雁归忍不住上去逗弄番,顺势拢在手心朝书房内走去。
门口当值暗卫漫不经心看他眼,旋即不知想到什,脸色倏地变。
仇雁归看向他,主动停下脚步,“少主可在屋内?劳烦通报声。”
那暗卫与身边同僚对视眼,竟显出几分慌乱,他磕巴下,“回,回禀公,公子,少主他,他……”
仇雁归瞳孔缩,立即捏住银铃,但声响却并未停下,他目光顺着往下看去,原本紧绷眉眼慢慢放松下来,浅淡温和染上清亮眼眸。
发出动静并非那本身就不会响铃,而是缀在下方,小巧精致银雁。
那是会响,只属于仇雁归银铃。
——像是少主给他回应。
仇雁归心头忽然涌上股冲动,他想见少主,想紧紧抱住他,想埋进对方颈间,想融入对方骨血。
其实弥留之际他本不该如此。
他应当索性将那情愫埋进黄土之中,不给予任何回应,待到切结束后……少主总有淡忘那天。
但仇雁归不想再继续欺骗自己。
也不想再克制。
既然事已至此,他与少主已经……仇雁归摸摸泛红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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