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冯东没死……不可能,他亲眼所见,天丝穿透冯东左眼。
他忍着乏力撑起身子,却发觉身体除有些疲惫外,并无其他异样,陈年旧疾也好大半。
仇雁归心里咯噔下,抬头看向目光复杂齐晟,把抓住他衣袖,声音有些抖,“齐宗主……少主,少主呢?”
齐晟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种审视目光看着他,在对方慌乱眼神里,又慢慢败下阵来,有些颓唐靠在椅子上,轻声道,“他没事。”
仇雁归看着他风
“夫君留。”似乎是张字条。
而眼前画面定格在最后幕。
“雁归……雁归……”左轻越抱着他,漂亮桃花眸里全是泪水,崩溃抱着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心陡然疼。
“少主,别哭……”
叫出这个称呼刹那,碎片似记忆瞬间涌来。
“抓到你。”
“如今也无处可去,且就跟着你吧。”
“不太喜欢有人忤逆。”
“左轻越人,向来不必委屈自己。”
犹如万蚁噬心般痛楚卷席而来,仇雁归不断下坠,意识沉沦,肉体痛苦也渐渐离他远去。
像是浮沉在片海域,跟着暗流涌动着,漂浮着,仇雁归慢慢忘记自己是谁,废半天劲回想,他觉得自己应当是知晓,但总归是隔层远在天边纱,瞧不真切。
这里很温暖,似乎有什正点点滋养着他。
让他忘记痛苦,也忘切。
像是回到开天辟地之初混沌,他只是缕孤魂,漫无目飘着。
仇雁归倏地睁开眼睛,“少主!”
入目是浅金色床幔,身侧传来声响动,有人惊喜道,“你醒。”
仇雁归抬眸望去,是许久未见齐晟。
“齐宗主……”他声音很哑,目光状似不经意朝他身后望去,却依旧没有看到自己想见之人,眸中闪过丝失落。
刚醒来迷蒙褪去,仇雁归神色倏地变,不对,他怎还活着?
……
所有浓墨重彩画面,皆与那人有关,他感官渐渐明晰,混沌过去之后,风起过林,大雪悠悠落下。
他意识慢慢上浮。
“是心上人,雁归,心悦你。”少主笑着说。
“雁归……”是某人在撒娇。
忽然,仇雁归鼻尖轻轻翕动,片漆黑与寂静里,他好像嗅到股令他熟悉又安心气息。
他下意识追随着这股气息,但很快它就消弭于此地,再难寻其踪迹。
原本无知无感人忽然阵揪心,他不明白这种情绪,只能徒劳回想那股气息,回想着……回想着……
描红衣袖,泼墨似白裳,精致漂亮银饰,修长白皙手指,锁骨,脖颈……还有那嚣张美艳面庞。
“少主……”仇雁归本能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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