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允今天受刺激有点多,知道自己没控制好情绪,但事情已然发展到这步,他不想再憋着自己,干脆也就不控制。
众人沉默间,他抬起手用力挥。
下秒,伴随着尖锐声响,染着釉色瓷盘瞬间化为若干不规则碎片,混杂着汤汁和变形蛋糕,狼狈地躺在地上。
“时允!”
罔顾时长荣高声呵斥,时允捻捻手指,吊着张脸:“你们家人坐这儿好好庆祝吧,就不参与。最近胃口浅,遇到膈应事儿就犯恶心。”
时长荣发现自己之前还真是低估这小兔崽子,牙尖嘴利,跟他那个内向文静妈简直点也不像。
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时长荣微微佝起背,肩膀随着短促呼吸不规律地起伏着。
“你到底想怎样?你就是想气死是吧?”他问时允。
两人正对峙着,就在此时,自厨房里间却突然钻出个人影。
“时总您回来。”
长荣眼中,甚至丝波动情绪都不曾有过。
他尽力压着脾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音量警示时允:“你妈都走多少年?你定要在今天大家都开开心心时候提这个吗?”
“开开心心?”时允重复着这句话,眼底划过抹讥笑。
“提妈怎?”
他不怕被人听到,甚至刻意提高声线,理直气壮地反问:“忘恩负义始乱终弃那个人不是你吗?为什现在提也不能提?”
说罢与时长荣错个身,头也不回地朝玄关走去。
“滚吧!赶紧滚!你小子有种就永远别回来!”
熟悉骂声在背后响起,之后
王婶手里端着两盘刚出锅菜,笑语盈盈朝餐厅走过来,可离得近才觉察出气氛微妙,停在原地,看着面前几人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
时允视线回落,这才得空闲注意到,餐厅桌子上,竟还放着几个雕花精致摆盘,里面盛着凉菜。
看就是王婶刚刚做好,特意给今天晚餐准备。
挪两步走至桌边,时允垂着眸,慢慢悠悠朝桌面上环视圈:“挺丰盛啊,你们都有心。”
时长荣听出他话里阴阳怪气,但着实不想再搭理,隧只揽住许艳萍肩,往后退两步,顺带着狠狠剜他眼。
“从妈躺在病床上那年开始,你前前后后换多少个女伴?”
“以前闹着玩玩也就算,现在蹦出来个说是要结婚。”时允说着,余光再次扫到旁边站着母子俩,忍着怒意:“你敢把事做到这个份上,被戳脊梁骨也是应该。”
“你!”
时允话说得不留情面,将时长荣再次怼到失语。
以前父子两人之间虽然时不时会斗几句嘴,但当着外人面,这还是第次发生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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