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换得个相拥,即便以死在你怀中姿态,都谈不上是作践自己-
晚间。
霍少煊并未歇在玄相殿,想想还是去趟谢府。
“说霍相辅。”谢书年提着壶酒,笑眯眯道:“哪有人消愁不借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霍少煊下意识接茬,旋即轻嘲声,“更何况哪来愁?”
他许久未等到霍少煊动静,眼中闪过丝心软,仰头看他。
“知你心意,但总忆起过去,并非只有你而已。”
他眼神很温和,天生笑眼有着攫取心神诱惑,但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
霍少煊未能读懂眼底情绪,只是心中忽而涌上股冲动,未加思考,他弯下腰抱住对方,手指轻轻抚上秦修弈背。
隔着衣料摩挲下对方纵横伤疤,霍少煊低声道,“既如此,往后便不得再作践自己。”
“太子殿下乃烟芸之夫,陛下乃天下之主。”
尔虞诈中相知相惜与飞蛾扑火无异,若她再贪心些,便会灰飞烟灭。
而若她止步于此,终其生也只能瞧着她珍爱火光化为残烬。
这深宫之事,多数人听闻后只是唏嘘叹息,念叨上句皇家无情,可偏生就是有人自甘堕落,郁郁而终。
这刻霍少煊却莫名懂些许。
股郁气悄无声息地散去。
霍少煊沉默片刻,抬手轻轻触碰他脖颈,修长微凉手指顺着下颚摸摸他脸颊,放缓嗓音问。
“疼不疼?”
其实那点力道与挠痒无异。
但秦修弈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卖乖好时机,眯眼享受同时,他沉默地摇摇头,将额头抵在霍少煊腹部不愿动弹,仿佛受天大委屈。
谢书年也不与他争论,只是挑眉询问声,“陛下近来可好?”
“那是自然。”
霍少煊捏紧茶盏,低声道。
谢书年眯眯眼,句话在口中兜兜转转,又被咽回去,转而
“……好。”
秦修弈笑笑。
——其实想说,不好。
就像如今。
你忧心是否会失去,而却只想吻你。
珍视之人近在眼前,明知对方身份尊贵,却又因过往回忆而迷失自。
为那点对方给予“殊荣”斤斤计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趁着对方失神,秦修弈眸光微闪,将另封藏在奏折之中半展信件往里推推。
而后静默片刻。
“少煊。”
霍少煊目光下移,在触及对方玄袍胸前威严狼头时,眼神顿时清明不少。
他方才是疯,掌掴国之君?
但似乎确没有办法将他当做国之君来看待。
霍少煊眼神复杂,迟疑许久,却依旧没能说出那句“陛下,方才是臣失礼”。
反倒是脑中忽而想起昭元皇后曾说过句话,那语气满怀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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