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弈轻叹,旋即反手阖上门,收敛玩笑意思,嗓音微沉。
“明盛内乱,计划提前。”
“内乱?”霍少煊拧眉,“东江邺尚未攻打明盛,那便是内政原因?”
他与明显吓跳厉铭鹏起身行礼。
秦修弈自然地摆摆手:“不必多礼。”
“是。”厉铭鹏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离片刻,识趣道,“那臣先告退。”
“嗯。”秦修弈微微颔首。
待到屋门被重新关上,秦修弈才笑吟吟地看向霍少煊。
每夜同枕而眠时对方总哼哼唧唧同他说某某大臣今日又如何欺人太甚。
其实秦修弈压根从未让人讨到过便宜,霍少煊心里也清楚。
但。
近来佳人在怀本就看得见吃不着,这令霍少煊心情度不佳,偏生又有人在此关头整日找茬,毫无大局观固执己见。
嗓门个比个高。
“今日义荣来信,经过数月治水,淮江如今已然安稳下来。”
厉尚书将信递给霍少煊过目,霍少煊接过扫几眼,紧蹙眉头缓缓放松,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厉大人,陈状元是位可塑之才。”
厉铭鹏顿顿,迟疑道:“确,能得相辅赏识,是义荣之幸。”
“不必紧张。”霍少煊睁开眼,看向厉铭鹏,“厉大人与陈状元情谊众人有目共睹,自然用不着避嫌,意思是”
“侍郎之位自苏大人后直悬空,平日里由魏都统代为看顾,这是旨意。”
“少煊。”
霍少煊心中隐隐有种不好预感,这时候本该正是秦修弈最为繁忙时候,若非有急事,否则绝不会登门,“嗯?”
果不其然,下秒。
“如今有两个坏消息,少煊想先听哪个?”
“别闹。”
霍少煊只忍日,在秦修弈同他吹枕边风第二日,他便笑眯眯地说着最为扎心话,丝毫不留情面,三两句堵得人说不出话来。
那天后,群臣便都深知近来相辅心情不佳,不可招惹。
厉铭鹏自然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应声:“是。”
突然,门被人把推开。
霍少煊拧眉抬眼,看见门前嚣张且挺拔身影,眉头骤然松。
“昨日书信封发往淮江,前些日子孤北令官贪污之事,若陈状元能顺利查明,那他就是最合适人选。”
厉铭鹏眼睛倏地亮,但很快又耷拉下眉眼,忧愁道,“可未有直接任命先例,相辅此举是否会受人诟病?”
霍少煊挑挑眉,嘴角扬起个讥讽弧度,“这倒是不必忧心,霍少煊这三字早已受人诟病多年,若那帮只会背地里乱吠玩意当真有本事,又怎会有陈状元机会?”
他近来又收获不少群臣“赞美”。
原因无他,近来琐事繁多,他与秦修弈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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