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男人仍是热情不减,他抬手把手里厚厚书举起来,封面正对着能看到地方,那上面赫然写着《新生儿姓名大全,用名字给你孩子锦绣前程!》。男人见没肯赏他余光,讪讪收回手去又翻页,自言自语道。
“这上面名字都太土,觉得什艾伦、汤姆、乔都配不上你,还是打算自己给你想个,重名挺难受其实……”
男人叨叨起来没完没,颇有几分实验室专家神经质风采,大概是受不,他干涩嗓音再次艰难响起来:“不需要。”
“隔壁布莱亚都有名字为什你就不需要?每次
脑海中昏沉黑暗宛如虚空中伸出利爪巨兽将人层层包围,水流缓缓起伏流动感承托瘦弱身躯,眼前弥漫着深蓝色液体将整个世界染成相同颜色。手脚被上方绑缚时勒出鲜红色痕迹,氧气面罩里甜淡空气愈发沉重地挤向胸腔。
微睁双眼透过扭曲玻璃壁能勉强看清面前事物,视线微微凝聚后落在下方操作台后个皮质座椅上,身穿白大褂男人手捧着本厚厚书坐在那里轻声说道:“你醒?感觉怎样?”
男人温和声音透过玻璃壁与水液传达到实验舱中人耳里,那孩子眯缝着眼,像是没有听见他说那句话般,眉头微微拧起来。
男人眸子很沉,他似乎不在意自己话是否能被实验舱里人确切听到,手指翻动书页时有轻微剐蹭,继续道:“昨天做个恢复力实验,比想象中好很多,现在能看见?昨天你视力灼烧很明显。”
被各种刀状岔口刺入手臂与肩膀肌肉孩子动动手指,他身边导管线顺着轻微波动掠过指缝,孩子努力地眨眨眼,干裂嘴唇轻轻张开,吐露出干涩如沙漠中干枯植物奄奄息声音:“能。”
虚弱声音透过呼吸罩扩音器缓缓放大在男人耳麦里,他若有所思地看眼实验舱中孩子,不再说话。
仪器工作时发出冰冷机械声突然成为整个实验室中唯背景音,空气像被凝固般令人窒息,闪烁幽暗蓝光巨大实验室中只有场地中心个巨大实验舱。身穿白色小号实验服男孩头漆黑短发,皮肤白皙恍若病态。他肩背插着许多导管和小型刀片,整个身子被吊起在实验舱中上下沉浮,舱顶外壁刻着串字母:.
“想来想去,还是想给你起个名字。”
长久沉默后,男人拨弄下自己鼻梁上眼镜,颇为认真地说道。
看样子似乎是又昏睡过去,紧紧合着眼声没出。不过男人知道:他没睡着,而且别说区区液体,就算是隔着钢板,男孩照样听得见他在说什,毕竟最开始设计实验舱时候也没想着做成完全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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