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近身心腹,也只是在周喜面前,重戮才会偶尔显现出不符合帝王身份神态,带上点鲜活情绪。
周喜停下动作,耐心伺候重戮更衣,捋顺他微乱头发,将床铺铺好,自己不紧不慢告退,在门口守着。
微暗烛光印在窗户上,隐约可以看见门口人影,重戮眸光微动,却终究什都没说,挥手灭蜡烛。
视线下子暗下来,看不见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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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将金叶塞到老人手里,谢陵瑜对婆婆感谢行礼,老人家尚且愣怔着,只见这位贵人宽大袖袍挥,人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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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华丽宫殿中,侍卫们整齐有序巡视着,皇宫很大,却安静很,怪不得说深宫之中,很难溅起水花来。
重戮在自己寝宫,虽然后宫被象征性送不少女人,但戒备仿佛深入骨髓,他没办法在个陌生人枕边酣然入睡。
“陛下,夜里凉。”
谢陵瑜并没有抹太多脂粉,只是稍稍柔化面部轮廓,在月色下美得雌雄莫辨。
他身量略高,但柔化后五官过为精致,让人觉得是位身量极高姑娘。
他混在人群里,路过人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谁也没想到,第个向谢陵瑜搭话,不是俊逸公子,也不是美艳小姐,而是位手里拿着花圈婆婆。
婆婆慈爱看着他,即使岁月在她脸上烙下深深皱纹,却并不显得可怖,只让人觉得好生亲切。
“贵人瞧着眼生,是外乡人吧,寻屿节年次,本是种接受福泽节日,后来慢慢才演变成如今结缘日,姻缘也好福泽也罢,到底都是天赐好事。”
周喜为他披上外衣,娴熟帮他研磨,将散乱奏折整理好。
重戮抬眼:“谢陵瑜明日该到紫州。”
周喜只道:“陛下不必忧心,大局仍在陛下手中,就算他有天大本事,也闹不出什事来。”
重戮看着他,猎鹰般眸子此刻带着平和意味,周喜是他继位就跟在身边,平时不谄媚聒噪,却又悉心照顾着,不声不响站在旁,却比谁存在感都强。
“周喜,朕乏。”
婆婆声音苍老,却耐心为他解释。没有因为他雌雄莫辨而表现出奇怪,也没有贸然称呼,只是笑着递给他个花圈。
“您拿着吧,希望雾鲸会给您带来好运。”
谢陵瑜心头暖,想起自己外祖母,老人身躯佝偻着,眼神却出奇明亮,他接过花圈,拿出枚金叶,温声细语:“婆婆,多谢您花圈,礼尚往来,这是回礼。”
婆婆吓跳,连忙摆手:“要不得要不得……”
谢陵瑜弯下腰给老人家顺顺气,柔和道:“婆婆,收下吧,这是回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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