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过眼皱眉,忍不住甩过去块干净白布:“擦擦,把衣裳穿好。”
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看更不像。
青丘玦伸手接过,谢陵瑜也懒得管他怎想,等人将水换后便褪下衣物,舒舒服服沉进清水里。
温热水将他包裹住,谢陵瑜也忍不住轻叹声,真舒服。
他闭着眼睛,将头往后仰,还不忘关心
谢陵瑜赶紧个箭步过去将门打开,两个伙计满头大汗,搬着个浴桶,后面还跟着几个,手里拿着装着水木桶。
他们将浴桶放到屏风后,来来回回折腾几次,终于将浴桶给装满,谢陵瑜谢过后去找换洗衣裳,那头青丘玦自觉很,已经走到屏风后褪下衣物。
谢陵瑜回头就看见屏风后令人遐想影子,偏偏那人坐进浴桶,还仰起脖子露出轮廓明显喉结,从喉咙里发出声满足喟叹。
他匆匆别开眼,气咻咻拿出糕点摆个盘,青丘玦却突然出声,“要起,这浴桶挺大。”
谢陵瑜动作僵,犹豫道:“没有与人共浴习惯。”
次没嘲讽他见识短浅,若不是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多,恐怕也不知道这帮人。
“这些人是‘善客’,腰间铜钱数是他们行善次数,他们四海为家,走到哪是哪,都是些孤苦无依侠客罢。”
青丘玦说话不疾不徐,声音低沉清朗。
谢陵瑜听着楼下粗犷声音,突然觉得没那吵闹,他笑笑,“那倒也潇洒。”
青丘玦不可置否,声音听起来有些淡漠,“若有家可回,谁愿漂泊在外?”
半晌只听屏风后传来声嗤笑,谢陵瑜心里门清儿,这是嘲笑他矫情呢,对天翻个白眼,静下心来操心起繁镇事情。
想有些入迷,丝毫没发觉水声早已停下。
青丘玦墨发随意落在肩头,在布料上晕开水色,他眼眸清亮,视线懒懒落在谢陵瑜脸上,轻笑声。
苦大仇深,真是个劳碌命。
谢陵瑜听见动静惊,回过头就看见青丘玦又是副半死不活样子,这衣裳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非要袒胸露乳,头发也不擦干,肩头湿大半,眼瞧上去就不是正经人家男子。
他们信善,为死去家人在外积善行德,老病也不拖累别人,自己寻个顺眼地方等死,也许是树旁,也许是湖边,也许是隐蔽林子里。
辈子就这过去,不知该说是清醒还是糊涂。
但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谢陵瑜这人爱操心,尽为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谢陵瑜顿顿,看着眼前人,想到却是……他在说这番话时,心中是否也会涌出几分酸楚?
没有给他深想下去机会,外头传来伙计吆喝,“公子还请开个门,热水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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