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天气骤然转冷。起晚,于敏赶着出门,边催许添宝整理作业,边说:“今天外面骤降15度!风很大,你把这条围巾给戴好!”
然后是许添宝软绵绵声音:“妈妈,不想戴,戳着脖子,痒痒——”
许添谊将自己刚从柜子里掏出来、股樟脑
像会偏心地把鱼肚子肉都夹给宝,她切指令、切措辞也都无不在庇护许添宝。
“就、就让去吧。妈妈。求,求你。”说出这如撒娇词,让许添谊臊得舌尖发麻。像做件很错事。
“不行。”于敏说。
“砰”。门关,许添宝蹦出去。
许添谊终于忍不住,张脸彻底黯淡下来。他把收拾出作业又重新放到自己桌子上。这张桌子在客厅角落,对着墙。他坐下来,胡乱翻开页便拿着笔写。于敏看到他背脊都透出沮丧,心里却有种快意。她也说不出是为什。
随着最后名家庭成员到家,鱼汤终于端上桌。满满砂锅,炖得又香又浓。
许建锋感叹:“长远没吃到这丰富菜!”他用筷子要夹鱼肉,却被于敏瞪眼,手跟着缩。
于敏作主,将整条鱼捞出,像往常样把鱼肚子上肉都精心挑出来,随后放到宝饭碗里:“当心点吃,刺挑干净。”
许添谊也像之前很多次,夹鱼背上块肉。这次他仔细挑出刺,才口吃下去。然防不胜防,中间还是夹带根细微软刺。
他面不改色,硬是咽下去。喉咙有种被剌到,微小刺痛感。心脏也是。
许添宝回来时候还带两块进口巧克力,手舞足蹈:“天哪,哥哥家有个外国人!他教说外语。”
外国人出现在这巷子,是新鲜事。于敏工作,没有之前消息那灵通,只隐约听街坊邻里说过,这下算确认,姜连清又找个外国男人。
她盘问:“哪里人?白皮肤?”
许添宝讲话又开始颠三倒四:“嗯,外国人脸。妈妈,还学拿……拿加大英语怎说,叫砍……”砍半天没有砍出,遂转移话题,“下次再去问下好。”
耳朵照单全收,将话语吞咽得酣畅淋漓。许添谊甚至没有转身。他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逐渐失控,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去承受这种改变带来痛苦和悲伤。
吃完饭,许添宝急不可耐收拾出田字簿和文具盒,说:“妈妈,要去!”
许添谊便也草草收拾好东西,说:“妈妈,也去。”
于敏说:“你去什?你别去。”
许添谊见于敏看他,抿抿嘴,罕见地结巴:“也去,请、请教贺之昭点问题……”
“你们两个在起能好好学习?”于敏斥道,“每天上学粘块还不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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