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枭下意识看眼,但距离太远,他没辨认出来,也不太想告诉谢敏过多细节,随口敷衍:“抱歉,不清楚。”
谢敏看起来有些扫兴,但没过多追问,他回过头,视线在前方某块玻璃虚影上顿下,站许久没动,直到黑枭催促,他才向前走。
行人很快路过岔口。
黑枭思忖着,并不觉得刚才谢敏举动只是好奇,但他想不到别原因。
岔口中,那条伸向左侧通道未开灯,日光在尽头打出片三角形光区,很快又被其中幽暗吞没。
黑枭硬着头皮道:“只要您配合,枷锁不是必须。”
“想也是。”谢敏抬起自己手腕,做个被铐住姿势,而后两手向外扯,揣进兜里,走出门去。
前后两个人,黑枭在他身侧,穿过连廊,悬空通道侧是透明防弹玻璃,映出远处连绵群山。
往近看是停机坪和跑道,有战机刚从外面巡逻回来,低空滑翔,起降架正伸出,准备降落。
路上,只有平日与谢敏关系较为接近特工敢对他点头致意,走出百米,在个岔口前,谢敏突然驻足,看向窗外。
银?”
声声,诅咒般,带着精英主义领袖那不知疾苦自以为是,在谢敏脑中不断纠缠。他似乎在这布满细小伤痕掌中看见鲜血,黏糊糊,湿答答,顺着指缝漏下,滴在地上。
但眨眼,又什都没有。
血已经干,遍处陈痂心却不能愈合。
——无需愈合,谢敏合上手掌。
待行人脚步声离远,徐里才从通道另头离开。
回程
黑枭浑身绷起刺儿来,谨慎地打量着他动作,试探着询问道:“谢长官,怎?”
谢敏站会,直到那架战机平稳落地,穿着棉大衣地勤指挥人员放下小旗子,缓慢移动,像棋盘上只艰难挪动蚂蚁。
不得不承认,谢敏是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令人赏心悦目。
由于瘦削,不合身大号休闲装被穿出松垮懒散感,长发拢在耳后,露出侧脸饱满线条。他眼睛很亮,被不算强烈阳光渡上层无机质感,看上去随性而柔和。
他指着窗外落下战机,回头问道:“那架是狂蜂作战机新型号吗?”
他回过头,正巧这时,有人开门。
他看过去,是黑枭。
“要回去吗?”谢敏偏过头,很斯文地笑下,视线却如刀般锋利,扫过黑枭脸。
“是,执政官在楼下等您。”黑枭回道,尽管他努力控制自己表情,仍旧没法从谢敏审视中逃脱出来,那明显紧绷,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知道。”谢敏走过去,步伐从容稳健,待到擦肩而过时,他朝黑枭眨下眼:“放心,这次会好好配合你,要套个枷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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