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安,傅闻安,傅闻安……”谢敏闭上眼,念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
他努力蹭下那件衬衫,眷恋地与它相贴。
谢敏知道自己死不,他那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都没死成,这次也样。
他只是……会被发现晚点,晚几个小时,熬过
杜宾尸体已经烂掉,强盗把它开膛破肚,分食躯体后仅剩骨骼,他们洗劫谢敏当时贫如洗家,那条杜宾犬奋战到最后刻,却没能给外出找食物小主人保住点东西。
年幼谢敏只能抓着它,蛆虫爬上身也不在意,他用额头蹭着杜宾外翻犬齿,哭泣时近乎无声。
从那以后,他学会杀人。
谢敏用脸颊蹭着那件衬衫,冰冷布料逐渐染上青年体温,被甜到发齁信息素泡着,被揉到变形。
因为疼痛,谢敏意识已经不太清明,他坐在地上,倚着沙发,双眼无神,近乎失去焦距。
涸至死鱼般,艰难而疲惫地努力呼吸着。
呼吸会导致呼吸道刺痛,骨骼像被打散样,昏厥后醒来病症甚至加重,而且,他开始感到痒——哪里都痒,哪里都热。
空气中满是惶惶不定信息素,浓郁到令谢敏几近作呕,他痛苦地蜷缩起来,撕扯着头皮,手指插进发间,仿佛这样就可以抵消那深入骨髓痛苦和痒意,但这于事无补。
“得…………”谢敏神经质地呢喃起来,他用力抓着颈侧,挠过后颈,力道大到像是要把腺体抠出来。他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别,黏腻,下巴甚至还残留血痕迹。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穿过沙发时差点跌倒,他没头苍蝇般乱撞,视野越来越窄,他没有体力出去,外面太黑,特工不喜欢黑暗地方,他只能在客厅里转。
他望着远处漆黑如墨夜色。
他也会像那只杜宾样,死后被谁抱在怀里吗?
不论幼小或是强壮,冰凉或是温暖,哪个都行,任意都好,被拥抱着,被爱着。
这件衬衫主人……谢敏吸口气,这口气近乎要他半条命,空气刮过灼热肺,像针扫过气管,勒出看不见条状伤痕。
“傅闻安……”谢敏念着对方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但他越来越焦躁,很痛,很痒,痛到他快崩溃,但他又觉得自己活该,最后,他终于找到件衣服。
他跌坐在地上,把那件衬衫揉进怀里,像抓住救命稻草,把脸埋进去,血和汗水混在起,染脏那件衬衫。
衬衫上没有那人体温,而从未被穿过衣料上,也没有对方苦涩信息素。
那只是件再普通不过衬衫,可谢敏抓着它,用力地抓着它。
混沌中,他想起自己上次如此用力地抓着什时候,是那条与他相依为命杜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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