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凌眨眨眼,话锋转不紧不慢道:“但这说吧,万幸今天奶奶只是有些擦伤和骨折,如果真遇到什危急情况需要做手术,在需要家属签字时候,即使你有权利签名,那你能直接代替决定治疗方案吗?在医生问及老人过往病史时候,你又该怎回答呢?”
江凌两句话问得沈时安霎时沉默下来,从他嘴里认认真真说出每句,从理性角度分析都没有任何问题。然而沈时安最大错误就在于,事发当时最应该保持清醒与理智时候,他却动感情。
但血淋淋事实却是,他们只是协议结婚关系,自己终究只是个外人。
这些字眼就像猝不及防射来支暗箭,精准且不露痕迹地插在沈时安心上。
握着方向盘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沈时安皱眉苦笑声:“记得咱们刚结婚时候就有说过,让你不要总把协议两个字挂在嘴上。”
“已经没有父母,说得夸张点,只要奶奶还健康长寿地活着,感觉自己生活就还有奔头。”
“没有这觉得。”沈时安边说着边抬起右手在他眼角擦擦:“相反,你很坚强。”
江凌眼泪其实没有流出来,面对沈时安突如其来亲近,他也没有躲。
自顾自地继续道:“知你是出于好心怕耽误前程才没有告诉奶奶受伤事情。可是个成年人,必须有能力处理好自己情绪,而不是在奶奶出事以后让个外人来替决定接下来应该要怎做。”
江凌话音落地,沈时安手上动作却突然顿住:“江凌,你说是外人?”
“你确实是之后没再提过,但你全部都记在心里。”
沈时安说完之后将头转向窗外,思索良久之后呼出口气,语气更是前所未有平静,淡淡吐出几个字:“是越线,对不起。”
“只是就事论事罢。”江凌目光平静地望向他:“打个比方,如果……是说如果,爷爷发生什不好事情。即使二婶也是沈家份子,但她如果遇到和这次相同状况,她也定会想要跟和二叔、还有你商量下,你说对吧?”
沈时安垂眸看着面前仪表盘,没有接话。
江凌知道他有在认真听,于是呼口气继续道:“二叔二婶做这多年夫妻,他们之间相处尚且是这个道理,更别说像你和这种中间还横着纸协议契约婚姻关系。”
江凌在提到“协议”和“契约”两个词时候,沈时安脸上表情明显僵下。
须臾之后,纠正他:“江凌,们之间关系也是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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