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菡梅愣愣,没说话,摸下儿子头顶,像小时候那样。
汤知夏觉得这年他命里带劫,在他毫无准备时候姚菡梅意外离世。
那天汤知夏跟妈妈约好六点回老房子吃饭,路上正好碰到个迷路老人,他耽误点时间,用老人衣领下缝着号码给老人家人打电话,家人拜托他帮忙照看会儿老人,免得他又走丢。
汤知夏给母亲打个电话,告诉她会晚去半个小时,意外就发生在这半小时间,她从二楼下来开门口灯时摔跤,等汤知夏赶回家时只看见倒在地上姚菡梅,那摔摔断根肋骨,肋骨骨折断端向内移位刺破胸膜,她体质本就与正常人不同,当晚手术后被送进ICU。
钟星惟连夜赶回来,在医院走廊找到汤知夏,汤知夏没有流泪,只是缩成团靠着墙坐在地上,钟星惟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握着他手给他温度:“汤知夏,别害怕,会陪你。”
样,跟小夏说,小夏在身边。”
钟星惟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知夏,你别理妈,她就会使唤你。”
汤知夏强压着心头苦涩,“没关系,反正也不忙,你喜欢什样款式颜色?”
“那你看着选吧,这边在开会。”
汤知夏还有句话没说,他想说祝你和她幸福,阿姨在,他又把话咽下去。
在ICU第四天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汤知夏拒绝签字,像听不到医生说话,喃道:“几点?得回家煮汤,今天煮鱼汤,妈喜欢喝鱼汤。”
钟星惟把汤知夏拉到外面,抱着他
冯念春路都在说钟星惟跟女朋友是如何如何相配,女朋友已经怀孕,等他们生孩子,她会帮着去北京带,汤知夏想起上月在北京看到孕妇,脑袋阵阵抽着痛。
选西装时汤知夏很用心,他想,即便不能跟他在起,看着他穿着自己帮他选礼服也是好,好像喜欢他已经成为种刻在骨子里习惯,跟他无关,不需要回应,也不需要他知道,只是单纯想把他放在心上,就像在他对面买房子,又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总在楼下望着他窗户,等他关灯才回家,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那颗燥动心捂住。
六月初二是个好日子,钟家喜宴,因家里老家刚过世没多久,不宜大操大办,没有下请柬,都是电话邀请,冯念春在电话里跟姚菡梅也没说清楚,只是指定六月初二让他们两母子定要去兴满楼参加喜宴。
挂断电话姚菡梅念叨:“冯姐家规矩多,大概是老太太走还没满年,喜事不能张扬,不能下请柬,连具体什事也没说清楚,这身体不好,近几个月她也忙,走动也少,唉,也没能帮上忙。”
汤知夏低低应声,“是星惟哥订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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