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安怔然片刻,而后抬头看向陆辞珩,轻声说:“先皇他对……有知遇之恩。”
沈明安在济华寺那些年里,因为王兴言直在找他,所以极少出寺,他年纪小,住在寺里读书,只能靠住持接济。
科举考试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目标,也是他唯出路。
当时科举殿试文章是写分田制度,沈明安洋洋洒洒写二十多页纸。
他写文章见解新奇独到,制度标新立异、与众不同,打破分田制固有模式,在众文章中脱颖而出。
“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自始至终都喜欢你。”
“从西北回来,站在华兴殿门口,听到你和陆承景夸陆清识,却说品性不佳,心性不定。”陆辞珩看向他,“明安,你真觉得这般不好吗?”
“不是。”沈明安失神片刻,想也没想便道:“但如果当时不这说,只会让先皇对你更加猜忌……”
他垂下视线,顿顿道,“你很好,是不好。”
陆辞珩已经料想到是这样,但听沈明安亲口和他这说,只觉心脏灼热,难以名状欢喜萦绕在心头。
陆承景年轻时志向远大,爱才惜才,在看到沈明安文章时眼前亮,当即将他唤到殿中,问他所写制度如何实施,真正实行起来遇到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沈明安当时还没及冠,也是什都不畏惧年纪,只觉得十年寒窗,只为今朝施展抱负,在大殿上与陆承景阐述,产生分歧时和他据理力争。
陆承景嘴边笑逐渐绽大,越听越觉得沈明安是难得见人才,沈明安学识渊博,为人刚正挺直又直言敢谏。
陆承景当即在殿上钦点沈明安为状元,爽朗地笑着说:“朕要开创个盛世,要让
沈明安是在见陆清识以后才和他说当年陆文怀溺亡事情,陆辞珩试探性地问他:“陆文怀是不是被陆清识推下去?”
“……你怎知道?”沈明安垂着眼,掩住眸中神色,“陆清识是和他发生争执,失手把他推下去,然后水太深,陆清识不会游泳,所以不敢救他。”
“猜到。”陆辞珩道:“当时你把陆文怀从湖里捞上来时候,陆清识就怕得跟个鹌鹑似缩在那里。”
“陆清识不敢救他,就歪曲事实,说是因为你和陆文怀说那些话让他想不开,陆文怀才跳下去,凭什?”陆辞珩沉下脸,“就这个货色,也值得你费尽心思教导辅佐他这多年?”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陆辞珩放缓声音问他,“明安,你为什总是要偏爱陆清识,还有老东西也是,他这几年不理朝政,心想着长生不老,连取血祭拜这样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做荒唐事还不够多吗,这样个人,你为什会愿意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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