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心智都是如此,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若太傅比他更强硬,皇上就不敢多说什。”
顾潋将笔拾起,重新塞回赵赫手中,“皇上,日落前务必抄完,不然,晚膳便不要吃。”
说完转头,“薛太傅,这几日便在家中休息吧,待伤好再来。”
薛良行礼告退,顾潋跟出来送他,行至修德院梅花树下时,薛良突然停脚步。
“顾丞,其实老臣还有
顾潋:“……”
他没理薛良,继续道:“薛太傅辅佐先帝二十载,路走来百舍重茧,皇上怎能因为不想抄书就将太傅打顿?怎可如此寒忠臣之心?”
薛良不忍看赵赫挨训,又出来替赵赫说话,“顾丞,皇上还小,这些他听不懂,说两句就可以。”
“听不懂就多听几遍,总有天能听懂,薛太傅,皇上虽然心智不全,却很会试探别人,若他做错件事,不会想着是自己做错,他要先看别人脸色,而太傅又再忍让,才让皇上养成这样性格。”
薛良心里也苦,“顾丞说轻巧,老臣自当上太子太傅那天起,就竭尽心力教导,可那是太子,臣怎敢训——”
,皮肉伤无妨,但老臣这个心啊——老臣这个心啊!”说着,薛良右手握拳,朝自己胸口捶几下。
顾潋问:“皇上呢?”
“皇上在里头呢。”薛良伸出颤颤巍巍手指头指,跟顾潋告状,“臣要皇上抄赋华录,皇上不抄,臣说,若皇上不抄,臣就要告诉顾丞,然后……然后皇上就把老臣打顿!”
顾潋声不吭,掀起袍子进殿,赵赫正伏案苦读,右手抓着毛笔,仔仔细细抄赋华录。
见顾潋来,赵赫眼神游离片刻,也知道自己惹乱子,于是朝顾潋讨好笑,“顾丞,朕知错。”
“所以步拉不回,步步拉不回。”顾潋转头看向赵赫,把后者看得个哆嗦,“若下回再做错事……”
他清冷绝美脸上露出不符合气质残忍表情,“打顿就好。”
赵赫听顾潋要打他,把笔往桌子上搁,抽着肩膀委屈掉泪,连哭都不敢哭太大声。
顾潋:“看,还未上手,就已奏效。”
薛良露出跟顾洋样吃惊表情,然后缓缓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夸赞道:“顾丞真乃……大丈夫也,老臣佩服,佩服。”
顾潋上前,低头瞅眼纸上字,七扭八扭,十几个字堆在起,连句完整话都捋不顺。
“皇上,为何要打薛太傅?”
赵赫立马摆出副委屈表情,“他让朕抄书。”
“不是。”顾潋纠正,“不是薛太傅要皇上抄书,是臣让皇上抄书,皇上若不想抄,应该把气撒在臣身上,而非对着薛太傅个花甲老人下手。”
站在旁薛良纠正:“顾丞,老臣还未到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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