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生的蹊跷,全京城的大夫竟然都闻所未闻,镇北侯也曾怀疑过中毒的可能性,可是患病之前纪裴一直跟着父亲在军营同吃同住,根本没有被人下毒的机会。
若是这病连胡太医也没法子,不知道还能去求谁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独子不治而亡吗!
想到这里,镇北侯夫人泪水再次汹涌而下,她噗通一声跪在胡太医面前,吓了所有人一跳。
镇北侯和胡太医忙去拉她,可是夫人执意不肯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胡太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儿,我儿才二十五岁,我不能……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胡太医哪儿受得起侯爷夫人的如此大礼,吓得魂飞魄散,扶着一把老骨头,道:“夫人实在是折煞老夫了,我今日进宫召集往日的同僚和学生,一起研
地问。
胡太医又是一声叹息,斟酌着道:“世子殿下的病症实在怪异,脉象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丝毫异常,瞳孔颜色也看不出蹊跷,不知殿下这种情况多久了?”
镇北侯夫人强忍住眼泪,对胡太医道:“没多久,前些日子一直跟着他父亲在军营,突然有一天就病倒了,总说身上冷,可是又冒汗,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我们将京中和宫里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他们诊断后的说辞竟和你一模一样。”
镇北侯夫人说着终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拿帕子擦着眼泪,再也说不下去,镇北侯拥住她,脸色也十分沉重,他对胡太医道:“吾儿的病真的没法子可医了吗?”
胡太医不想伤了二老的心,所以并未直说,只是轻轻摇头,打开药箱,拿出纸笔,道:“世子的病实在奇怪,老夫这一生从未见过,我先琢磨着拟个方子,等我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争取能早日寻到症结所在。”
胡太医在纸上刷刷写着药方,镇北侯夫人已然哭成了个泪人,看到胡太医摇头那一刻她就知道希望渺茫。
从世子生病开始,她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听过太多这样的叹息,那些洛城的名医,宫中的太医,个个平时都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可是到了这里,都只剩下摇头叹息的份。
胡太医是惠国最负盛名的老太医,早已告老还乡,这次不远千里将他从老家请来,原以为能有所转机,没想到竟也是一样的结果。
镇北侯夫人想着自己的儿子纪裴,镇北侯府的世子,惠国最有前程的少将军,继承了镇北侯骁勇善战的本领,从小便有惊世的军事才华,容貌亦是生的一等一的俊朗,平时为人虽不苟言笑,但是知礼明事,待人也谦和,深得陛下以及惠国百姓的喜爱,原是个天之骄子般的人物,没想到天妒英才,居然让他折在了二十五岁这一年。
这一场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恶疾,一下子打倒了纪裴,也击垮了镇北侯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