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谢祯笑笑,走回书桌后,从桌上翻出本书,递给纪裴,“这是之前竹清吵着要看本地理通史,本宫刚找到,你拿回去给他吧,免得他下次又对着本宫甩脸子。”
纪裴看眼谢祯手里书,是本很常见通史,他书房就有本,只是谢祯是黄封精装,而他家那本只是普通,但他从未听薛矜问他借过。
这个思绪只在纪裴脑子转圈,他伸手恭敬接过书,刚要开口道谢,却听谢祯说句,“侯府多事之秋,表哥病好之后,最好还是让竹清到东宫来,更加安全妥当。”
纪裴手顿,地理通史险些掉在地上,他反应极快翻过手腕,将书本牢牢接在手中,抬眸看看谢祯眼睛,谢祯眼中含笑,如往常般看着他,纪裴也淡淡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微风轻起,将窗外海棠花瓣随风吹下,也送进阵阵清风,吹散书房此前凝重气氛。
奏提议大哥前往。”谢祯见纪裴不说话,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纪裴眸色暗,沉声问:“陛下如何回答?”
“父皇没有当场同意。”
没有当场同意,却也没有反对,说明皇上心里已有此心,纪裴看向谢祯,眼中情绪晦暗不明,却能清晰感觉到冷意,他道:“殿下放心,病很快就会好,行军打仗这种事,豫王殿下恐怕没有经验。”
听到纪裴这样说,谢祯眼中总算卸下些沉重,他带着疲惫笑意拍拍纪裴肩膀,“有表哥这句话就放心,纪家军总是要在你手里才算数,不然还叫什纪家军。”
歪在溪云斋软塌上薛矜对这番惊心动魄谈话丝毫不知,他手拈起个葡萄,放进嘴里,之后酸皱起眉头,很快又拈起另个。
从晌午醒来,他就直保持着这样个姿势,四喜跪在软塌旁边,手中捧着装葡萄水晶碟子,乐呵呵地给薛矜讲笑话听。
薛矜听得兴致缺缺,吃到最后颗葡萄时候,柳芽走进来回禀,“少爷,葫芦又来,说有话跟您说。”
“让他滚。”薛
纪裴顺势覆谢祯手背,颔首却坚定,“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谢祯笑,仔细看看纪裴脸色,叹道:“表哥,你气色确实看起来好多,是用胡太医方子吗?”
纪裴摇摇头,“是竹清,他师父医术颇高,替开些方子,吃着倒有些效果。”
谢祯略显惊讶,眉心挑,“哦?竹清还有这厉害师父呢,本宫从前只知道竹清会些医术,还以为他自学呢,如此神医,竹清怎不引荐给本宫认识认识,请进宫来做个太医令也算不辜负他身好本事。”
纪裴笑道:“自古神医性子都古怪,这位老先生也不例外,恐怕不习惯受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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