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习青迎面砍倒人,大步走到桅杆下面,扬起刀,将挂帆绳子斩断。
他儿时曾跟着白家人跑船巡舰,禹王妃说过,海上行船靠风,若想让船停在原地,只需将帆落下。
而他现在仅砍落帆,还有九十九张迎风鼓起,驱使着小岛般船舰前行。
习青正待去把帆挨个砍,便听得身后“嗖嗖”几声,密密麻麻弩箭从头顶掠过,这些弩箭目标不是沈靖余党,
老四心慌,连忙将老五放下查看,只见老五后肩插着只箭弩,脸色苍白,紧紧闭着双眼。
他又骂道:“你个怂包!中箭为何不喊声?”
老五疼要厥过去,他颤颤巍巍抓住老四手,嘴唇嗫喏几下,“四、四哥,是不是要死、要死?”
他从未喊过四哥,这声竟把老四喊得愣下。
“死不!”老四恶狠狠道,然后撕下外衣,替他按在伤处止血,“没事,就中支箭而已,四哥跟你保证,你死不。”
令白家军,两人缺不可。”
那枚叫沈靖惦记辈子虎符,早在沈岚拿到那刻便直接摔毁,而替代它,是副装载着忠肝义胆血肉之躯。
“莫要放乱箭!小心伤王妃!”小白手挥,吩咐掌舵,“能不能再快点!百米之内,必须追上!”
那掌舵看看船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沉吟片刻,“百米之内追上有些难,但让前面船停下倒是能办到。”
小白着急:“还不赶紧!”
可老五不信,他以为自己马上要死,躺在老四怀里胡言乱语,“四哥,想,想同你说声谢……若不是你当初分干粮,早就死……”
这声谢迟太久,他那时就该说出来,可他心胸狭隘又胆小怕事,受人家好处,却怕人家要他报答,这五年来,他也始终融入不整个族群,旁人都是狼,就他像条狗。
“、对不起你,对不起臧爷爷,对不起老大,活该——”
话未说完,竟是被自己活活吓晕过去。
“完蛋玩意儿呜呜呜……”老四被这番话给感动哭,他边哭边骂,将人重新背起来往前跑。
这边习青终于被放出来,他卸下身上木枷锁链,拽起地上老五,推到老四跟前,“老四,你带老五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罢他忍住身上伤痛,朝船舱上面跑去。
习青走后,老五又哆哆嗦嗦坐回地上,“、走不动,脚软,站、站不起来……”
“你个怂包!”老四破口大骂,他以刀挡去支乱箭,背对着老五蹲下,“赶紧上来!”
老五连忙趴上,老四咬牙将他背起,朝船舱走去,打算先把人送去安全地方再回来帮忙,可走着走着,他颈间突然变得湿热,低头瞧,前襟竟被大片鲜血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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