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脑子是烧坏!”他抬起头,死死地瞪着,眼中闪着团赤红孤火,他说得很慢,但字句都是不容商榷执拗。
“林落,这辈子,就这次。等吃药,烧退,脑子清楚,就再也不会发这种疯!你现在要走就想好,从今往后都滚得远远!”
“你!哎不是,又不是”呆坐在他面前,半天竟说不出句话来。
应该拒绝他,多可笑啊,连这种混账东西都明白道理,他发烧他生病他都说他这会儿不清醒。应该下去给他拿药,然后喂他吃下去,好好照顾他,等他烧退,病好,清醒,然后再从长计议然后
然后,和他该怎清醒地去面对这件事情?和他又有什资格去从长计议?
他支起身子,虚着气问道:“你要走?”
抱他过来时候没来得及开灯,卧室里还有些昏暗,只有卫生间半扇灯光洒落在床边。
昏黄光线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看到他又拧起眉头,这会儿时间额角就渗出不少冷汗。
心里疼,刚才那股子气便全散没。
坐在床边,把他手握进掌心,轻声安抚道:“到楼下去给你拿退烧药,马上就回来。”
道:“刚刚为什要泡在浴缸里?这水明明是凉!”
“太热。”他垂眸回答着。
“那是因为你发烧!”
不再问什,直接站起身,从旁边抽出条毛巾裹在他身上,不由分说把将他从浴缸里抱出来。
“放下来,自己能走!”
看着他眼睛,猛然间便明白,他没有吓唬,他说不会有下次,是真不会再有下次。
他是在向宣告,这是他这生中唯次任意妄为。他就是要不管不顾,他就是要拿性命去博。
——这是林染
“不要走!”他反手就扣紧手指,也不知为什要用那大力气。
耐心地哄着:“拿完药就上来。你等等,好不好?”
“不吃!”
这语气别扭又强硬,简直像个五岁孩子,顿时脑门子黑线。
“你不啥玩意儿?林染笙!你脑子是烧坏吧?”
没理他,加重手上力道,将他搂得更紧些。他挣扎几下没挣动,有些虚脱地趴在肩头大口地喘气。
他妈,烧成这样还能跑去泡凉水澡?要晚来步他恐怕真是要晕死在浴缸里。
脑门子火腾地就上来,脚踹开卫生间门,几步走到床边,又强行把火气往下压压,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
“你先躺着,不要乱动。”
又气又急,不想跟他多说,给他盖上被子便要起身,谁知却被他把拽住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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