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这无尽
黑暗中现出
道细细光亮，
似乎看到个模模糊糊人影靠在身旁。
他衣领脏兮兮，还带着殷红干涸血迹，头发也乱得没个形状，看起来可真是团糟。
“落落……”他轻吻下指尖，小心翼翼地念着。
男孩眯起月牙儿般眼睛，开心地冲笑。
牵着他手又走很久。终于，他停下脚步，扯扯指尖，说：“回去吧，哥哥还在等你呢。”
问他：“那你呢？”
“要走。”他眨眨长长睫毛，歪着头冲笑着说：“以后，你要替做好他落落。”
点点头，放开他手，目送着他步步地朝前跑去。直到背影变成个很远很远小亮点，那亮点随着雪花闪动下，突然又听到他声音。
“他喜欢吃什
？”
“嗯……”想想说：“大概是鱼吧？”
“喜欢什颜色？”
“大概是黑色？”
“喜欢什动物？”
这觉睡很久，好像做很多个奇奇怪怪梦。
在某个梦境里，回到小时候住那个院子，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花衬衫女人依旧站在晒满萝卜干树下。
许久都没有见过面，好像已经快要忘记她长相。来到她面前，仰起脸仔细地瞧瞧她。
她拢拢额角碎发，冲淡淡地弯下唇角。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却直不是很会笑。
清风吹打，满树萝卜干透着晶莹光泽碰撞在起，舞出咳嚓咳嚓脆响。
“哥！～”他冲大声地喊着：“你定要帮照顾好最爱哥哥啊！”
用力地朝他挥挥手。
接着眼前又出现片混沌黑潭。
就躺在这个黑潭中某处，浑身上下都很痛，痛得连动下手指力气都没有。耳边直有人在轻声地低喃着什，听不太清，却觉得那声音暗暗哑哑，好像很难过。
认出那声音，心里越来越焦急，努力地抬动着眼皮。
“大概……是狗吧？”
男孩转过脸，冲撅起嘴，抱怨着：“怎都是大概呢？你这个弟弟当得可真差劲。”
挠挠头，有些羞愧地回道：“大概吧。”
“那他最最喜欢谁？”
揉揉他脑袋，说：“大概是你吧。”
她唤声：“小修。”还是像过去那样，没有对说更多话。
不过这次，她俯下身，轻轻地抱抱。
依在她怀里，觉得鼻尖痒痒，这才想起她身上原来直有股甜甜油菜花味道。
第二个梦中到处飘扬着零零散散雪花，那是个瞧不到尽头白茫茫世界，很安静。
男孩牵着手，边走边在严肃地向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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