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好,”池照很紧张,手小心翼翼地生怕擦疼傅南岸,嗓音里带着点颤,“这里疼吗?”
那动作太轻柔,小狗伸爪子似,傅南岸喉结微动,把到嘴边拒绝又咽回去,说:“还好。”
傅南岸终于开会回来。
听到熟悉盲杖声,池照满心欢喜地迎过去,小孩子炫耀似,正要告诉傅南岸自己今天学习成果,跑到傅南岸面前,却突然发现他额角青块,青青紫紫淤青蔓延在鬓边侧,有些地方还破皮。
池照惊:“傅教授您这是怎?脑袋上怎突然青这大块?”
“青吗?”傅南岸微微拧眉,手指在额侧轻轻按压,轻轻嘶声,“怪不得这疼。”
池照有些着急:“您这是磕到哪儿吗?”
几天房,池照对心理科有个很立体认识:这是个新兴学科,也是门科学,心理上疾病和感冒发烧没有本质上区别,有迹可循,不需要歧视和妖魔化。
傅南岸对病人是尊重,因此病人也给予他绝对尊重,病房里患者都很喜欢他,哪怕有时因为情绪上来控制不住自己时会尖叫会痛哭,在安静下来时候,也会认真地拉着他手对他说谢谢。
傅南岸办公室里是挂满锦旗,每张背后都是份新生希望,这是医生这个职业魅力,也是傅南岸魅力所在。
五院是综合医院,心理科病人却丝毫不少,而在众老师带领下,每天查房进行得井井有条,查完房后大家各自去忙各自工作,池照这个新来实习生倒是空出来。
“你去旁边诊疗室看书吧,”这天查完房之后傅南岸吩咐道,“有需要话别老师会喊你。”
“嗯,撞到门,”傅南岸点头,不甚介意道,“经常事,过两天就好。”
自打眼盲之后,磕磕碰碰对于傅南岸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毕竟不是健全人,就算是有盲杖帮助也不可能完全和正常人样反应灵敏。
傅南岸早习惯,温和地笑笑说没事,转身进到自己办公室,池照却见不得,火急火燎地从旁边护士站借来碘伏和棉签,着急道:“帮您擦擦吧,都破皮。”
“不——”
傅南岸下意识地拒绝,但池照已然凑过来,少年人独有干净气息涌入鼻息,手腕上动作又是那小心翼翼。
池照问:“那您呢?”
傅南岸说:“有个会议要开。”
这会议直从上午开到晚上,期间池照帮个师兄跑两次腿,余下时间全在诊疗室看书。毕竟是临床学生,没学过心理,科室里面对他们不太放心。
但这样也是有好处,池照借本心理课本仔细地琢磨几章,还是学到不少东西。
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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