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傅南岸不止次地说过让他上夜班就不要过来,但池照还是来,紧迫夜班不断推着人向前走,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着,身体疲惫到肌肉都是酸痛,但只要来到傅南岸这里,站在傅教授身边,那些疲惫自然而然地就融化消散,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从心底而生安心与舒适,池照从来不觉得这是种劳累与负担,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毛巾在水里很快就捂热,池照拧干水托在手上,又小心翼翼地展开贴在傅南岸眼睑上,池照手指在傅南岸眼周按压,指尖不小心从脸颊处滑过,傅南岸突然伸手握住他手腕,手指收紧把他握牢。
傅南岸指尖紧绷着,隔着厚厚冬衣池照也能感觉到,些微痛觉在皮肤上传递着,池照怔下,不知道傅南岸为何有这大反应。他试探着叫:“傅教授?”
“抱歉。”傅南岸很快收回手,脸上表情闪而过,他嗓音依旧是温和,手指却不容拒绝地把池照手推开,“很累吧?自己来就好。”
傅南岸动作有些明显,池照手臂僵硬下。
从心理科到急诊,池照工作节奏明显快很多。急诊不仅有白班还有夜班,在这个时间就是生命科室里,脑子里弦要直紧绷着,走路都是小跑,甚至连水都不敢多喝,怕没有时间上厕所。
十二月份,正是实习生们要考研时间,科室里很多学生请考研假,人手便显得更加不够用,池照准备申请国外大学,是来年七八月份考试,于是科室里杂活几乎全落在他和另外两个不打算考研学生头上。几个实习生跟着带教老师三天就要有个大夜班要上,忙得几乎找不着北,余下那点自由时间便显得格外珍贵。
池照还是会去傅南岸那里,却隐约觉得傅南岸在躲他,不知原因。
这天晚上急诊来个被鞭炮炸伤患者,池照帮忙处理伤口没来得及去,第二天早趁着他们下班别人上班时间,池照来到傅南岸办公室,轻轻敲下门:“傅教授?”
傅南岸刚换好白大褂,见到他时微微拧下眉:“怎这时候过来?刚下夜班?”
不知从什时
池照点头,熟练地去旁边拿要用东西:“嗯,昨晚直在忙着急救耽搁,没来得及过来。”
傅南岸依旧站在原地,把白大褂扣子颗颗系上:“回去吧,今天不敷。”
池照动作顿下,依旧去外面接好热水:“很快,就二十分钟,帮您您敷完眼睛就回去,不会耽误您事儿。”
傅南岸淡淡地抬头看和他方向,似是无奈地叹口气:“你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池照笑下,半推着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不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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