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之前丢过手机,微信账号保护关就没开,输入账号密码后缓冲几秒,熟悉页面弹出来。
他狠心不去看置顶处红点,往下翻到唯个没有备注联系人,极其缓慢地打行字发过去。
对方回复得很快:要多少?
陈墨发送几个数字。
对方把他话又重复遍,问道:你确定你能说到做到?
他说完这句话,就见眼前这个男生不堪重负地闭闭眼,他脸色苍白,湿漉漉头发贴在耳侧,肩背绷得极紧,少年清瘦挺拔身躯在此刻显出种难以言喻孤寂颓废。
医生见惯这种情况,想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只能无声地叹息。
陈墨垂着头,哑声说:“会想办法。”
直到医生走远他还站在原地。
像是座被冰封雕像,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毫无生气冷意。
戚,没有人脉,借不到钱。
活二十多年,他第次感受到什叫走投无路。
太累,身体上精神上,陈墨觉得自己快撑不住。
凌晨马路宁静空旷,偶尔几辆车呼啸而过,忽然飘起小雨,雨点落在脸上有些凉意。陈墨坐在银行门口旁边石凳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远处发呆。
他突然不可抑制地想起付泊如,他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在无助情况下寻求安慰,他不求付泊如能帮自己什,他只想……再听听他声音。
陈墨:嗯。
对话以他银行卡结束。
护士没忍住看几眼,有些讶异地抬头看看他,见他瞳孔动不动,眼神涣散而没有焦距,像压抑着某种极深情绪,细看之下连指尖都在颤抖。
“你……”她关切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把手机递回来,垂着头步履缓慢地走远,逐
良久之后,推着药剂路过护士礼貌地提醒:“您好,麻烦让下。”
陈墨眼底布满血丝,抬起眼时候把护士吓跳,他瞳孔蒙上层惨淡灰,像是快要溺水人,挣扎着想要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可以把手机借给用下吗?”
护士犹豫下,说:“可以,先把药剂送过去,马上回来。”
陈墨点下头,侧身让她过去。
不会护士小跑脚步声传来,把手机递给他,仍不放心地在旁边盯着。
可是手机丢,他想起身去借个手机,又因为想到什而顿住。
……那是个很荒谬想法。
他觉得自己疯才会想这个。
陈墨吐出口浊气,勉强镇定住心神,拖着疲倦身躯回医院。
医生看到他寥落样子叹口气,说:“小伙子,你母亲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进行药物治疗,医院规定在这……不交钱实在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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