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习惯主动去做这些事,往常皆是被赵钧威逼利诱、温声哄骗着,不须他多费心思。只是事已至此,从他踏出燕南阁时候,他就已经抛去切自尊,雪中下跪是他意料之中,主动将自己送上龙床也是早有所料。他走路不能回头,既然已经迈第步,自然不会因为第二步而退缩。
……如果赵钧最后还是不应允,还是执意取凤十性命、纳姐姐为妃,他又该如何?
郁白不知道。他现在仅存筹码,除这具身体,别无其他——当然,现在有那个与自己酷似少年,这具身体怕也快要没有用武之地。
姑且试罢。
他极力抛开那些杂乱思绪,手撑住赵钧身边床榻,缓缓跪坐上来。然而他在雪地里跪太久,哪怕是温水沐浴也只能缓解表面二,缓慢跨坐动作幅度不大,足尖、膝盖到大腿都刺痛不已。
眼帘。殿内铜鹤熏炉香氲袅袅,丝丝缕缕白烟从镂空鹤翎中漏出,有若山河晨雾。偌大寝殿只燃两根红烛,点点烛芒伴着暗月微光,隐隐约约照亮赵钧静默侧脸。
看见郁白走进来,赵钧从倚着床头旁渐渐直起身来,放下手中书卷,沉默着望向郁白。
该说什呢?是关心他跪这久身体可还受住,浴房里准备伤药膏有没有用,还是质问他为何意孤行为他人跪半夜,将贺念白送去燕南阁?在郁白走向他短短几步里,赵钧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叫做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郁白坦然回应他注视:“陛下。”
他走到赵钧面前,未曾迟疑分毫,便慢慢伸手解开颗纽扣,随后又是颗。切都像排演过几百遍样,事实上这也就是这三年他们曾经做过。
郁白暗暗叹口气,重新集中精神寻找个合适着力点,偶尔牵动酸痛大腿肌肉,也只是声极其压抑低吟。
他是专注。专注到抛却切、痛苦
长达两年囚禁与折辱未能磨去他身傲骨,相爱之后欺骗和隐瞒却终于摧毁他心智,而那些对至亲至近之人威胁是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
——昔日桀骜不驯少年终于也能弯下腰,主动走向囚禁者床榻求欢。
在赵钧略微迟疑目光中,郁白慢慢探身,轻轻含住赵钧唇瓣。他勾着柔软舌尖,向赵钧齿内笨拙地探寻着,试图挑起男人兴致。
人之欲望大抵不过饱暖思*欲,这也是赵钧直以来之于他心思。他天然冷静而坚定,自有股韧性在心中,当他不再对赵钧抱有期望,问题便化繁为简。
——只是如今却像是出什差错,他能感到赵钧身体有些僵硬,倒显得他跟当街强抢民男登徒子似。郁白试过两次,隐约明白赵钧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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