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
他冷冷撂下句不必,朝着东边走去。
赵钧望着那背影,心下悸动冲破理智藩篱,冲口而出:“阿白!”
“、有话对你说。”
郁白站住脚步,转身看他。月下红枫树沙沙作响,摇落树琳琅月光,在青年身上覆盖片皎洁,那瞳孔似乎也染皎月光华。
他知道阿白是什都不在乎,可是他却越发在乎起来。
他那样镇定,那样从容,笑容疏离……即使他对自己流露出丝哪怕是厌恶情绪呢……也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完全全被他从心中清理出去。
赵钧朝窗外望去,明月正高悬。
……相思在万里……
半夜出门容易撞鬼——郁白身体力行地实践这句俗话。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独神,心神合,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阿白呐,欲成大事者,先静心神,心神不静则万物不静,万物不静则……”
容寸心谆谆教诲在耳畔回响,寂静黑暗屋内,郁白闭目打坐,神态平静安详,只有紧绷成条线双唇昭示着他此刻心情并没有那平静。
万物不静……万物不静后头是什来着?
郁白耐着性子想三遍,仍然无果之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抄起茶壶灌口冷茶。伸手动作牵动未愈新伤,郁白没忍住嘶声,瞧着四下无人,索性不再继续装那云淡风轻世外高人模样,解开衣服随手扔到旁。
怎会……人间怎会有这混蛋狗东西!
赵
看着刚刚还在心头跳鼓点舞人儿,赵钧嘴巴张张合合,终于干巴巴地问道:“阿白,你怎没睡?”
出门遛弯都能撞上傻逼,真是流年不利。郁白镇定道:“……起夜。”
赵钧闻言沉默会儿,指指东边:“茅房在那边。”
“……头次来,迷路。”郁白深吸口气,“那你呢,这晚还不睡?”
“……也起夜。”赵钧生怕气不死他样,“起吗?”
那姓赵,是个内里坏透衣冠禽兽,自始至终从未变过,偏偏到现在,又装出幅洗心革面、道貌岸然样子来,怎,当他是傻子吗?
郁白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在气什。若说是气从前赵钧对自己欺侮,那他这几年正心修身岂不是白费功夫?
退万步说,就算他内心深处还在为那些事耿耿于怀,也不该是现在这样情绪——可以有厌恶,也可以有冷淡,但偏偏不该有现在这样……毫无理由气恼。
郁白鼓作气喝干净茶,披上衣裳出门散步去……
个时辰之前,赵钧房里便熄灯,然而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睁着眼睛和漆黑天花板面对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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