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响门铃,耐心地等门开。
隗辛过人耳力听见门后传来细微脚步声,猫眼被堵住,有人在透过猫眼
“老师直没问过,你爸现在是个啥情况啊。”王老师语气委婉。
“快十年没联系,可能是在国外得重病过世吧?”隗辛严肃地推测,“卷款跑路,没正经护照,没绿卡,没社会保障,人生地不熟……依稀记得爸英语不行,被忽悠拐卖到矿洞挖矿也有可能呢。国外不禁枪,遭遇意外概率比国内大得很,可能他已经死在某个不知名角落里……总之单方面认为爸已经不在人世。”
王老师:“……?”
这孩子是真心实意想让她爹死啊……不过这混球爹摊谁身上谁都想让他死。
王老师慈爱地给隗辛夹筷子红烧肉,给她盛碗喷香排骨汤说:“多吃点,小辛,瞧给你瘦。”
录,是隗辛和母亲唯联系。
隗辛现在回忆童年种种,发现她差不多已经把那些往事忘干净,不管是伤心事还是开心事,她全都不记得,仔细回想,心中只剩下麻木和冷漠。
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在她脑海中都只是个象征性符号,个无意义称谓,难以给她带来触动。
这也许是人体保护机制在作祟,隗辛记得家中刚刚遭遇变故时候她也很害怕很委屈,整天都哭,然而哭没用,没人哄她,哭得多还会被爷爷奶奶顿打……最后她再也不哭。
不是她学会忍耐克制,而是心里没感觉,什感觉都没有。
在老师家吃完这顿午饭,隗辛陪她聊会天,等两点多就按照老师给地址去给小姑娘当家教讲课。
其实不算小姑娘,她比隗辛小不多少,高时候因病休学年,复学后直跟不上学校课程。
正逢青春叛逆期,家长说话她不听,给她请家教她厌学还跟老师吵架,她家长没办法就想找个成绩好跟她年龄又差不多人教她,好让她不那抗拒学习。
这年头大学生家教收费在隗辛生活城市里大概是小时五十块钱到百块钱,隗辛工资是八十块小时,绝对不算低。
隗辛按照预定时间到小姑娘家里。
反正总能找到方法活下来,大不去福利院呗,成年想办法打个工租个地下室住,现代社会,不至于饿死。
这是隗辛稍微懂事点之后做最坏打算。
实际情况比她做最坏打算要好太多,她有爷爷奶奶留下老房子,上完义务教育后以优秀成绩考上重点高中,在学校资助和老师关爱下熬过高中三年,终于苦尽甘来考上所相当不错大学。
努力是有回报,苦难是暂时,隗辛坚信这点。
爹妈不靠谱,她就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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