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淅勉,现在很想亲亲你。”
但是潭淅勉没有回答。喻呈想,大概这次他是真睡着,所以没办法回应他们共同失去。
可他不知道是,潭淅勉只是没法睁开眼,如果睁开,就会被发现,他在流泪这件事。
知道朝谁发,现在发不出去火,她说:“你自己去问潭安林好。碑不是在那。也想问他,问他为什就这样死,为什之前要那拼命干,他命比别人硬吗,还是别人就活次,他命很多?”
不知道为什,他觉得喻呈声音也在抖。
“然后水洼那边闪现出蓝色亮光,闪,又闪。原来是有两个人在相互碰撞自己头部……这两个长着大头人身躯又细又柔软。”
听上去像火柴。擦出来火焰,就是蓝色。
“他鼓足勇气继续走,估计走十几米远,怎回事,身边还是水洼。水里头那些人发出轻笑,有个人说‘你就是走得再远,也还是在这里头’。”
这是个走不出去洞穴。
走得再远,也会在夜晚寂寞洞穴。走得再远,也会看到故去之人洞穴。
残雪好像在写个梦境,光怪陆离,喻呈想起他做过关于宋东凭梦,他掉进去,全是泥沼,走不出来。
他好像没办法继续读下去,不知道为什,这些意识流词句在眼睛里很难读懂,偏偏念出来以后,变得细腻地粘牙,好像每粒神经细胞都在与之共鸣。他在这刻突然读懂残雪。
月色薄薄,喻呈把书放下,蓦地觉得自己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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