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心情不佳,闷头挖土,不会就出汗,动作牵扯昨日被晾衣架抽过部位,更是又痒又痛,而他搭档赵逾磊同学正蹲在坑边趁着扶苗玩西瓜虫。反观不远处潭淅勉,体力活干得贼快,二十分钟打完收工,然后立刻趁乱跑去帮旁边上体育课某个学妹摇跳绳。
上午这人好像还被罚站过,喻呈出来给班主任老王拿卷子时候,看到潭淅勉站在理6班门口靠着墙打瞌睡,下午照玩不误,也是神奇。这人到底在想什,好像别人评价完全不能影响他。不像自己,昨晚事,内耗到现在,完全是情绪上事,他也知道喻翰景还是喻翰景,这事没办法解决,只能有方妥协。
按照步骤种完以后,老师让给每棵树苗都起上名字,好让大家毕业十年后返校再看,岁月添轮,还能寻到当时种下树。
有选个好意义叫天天向上,有从两个人名字里各取个字以作纪念。喻呈路过刚刚潭淅勉种那棵树时,瞥见这人手书名牌,上面写着四个遒劲大字——
线性代树。
燥笔尖缓慢划过红肿处,甚至能觉出每根错落。
这感觉太过异样,喻呈抬着眼睑和人对视,好像某种氛围在缓慢发酵。耳钉在闪,窗框上反光在闪,什东西都在闪,眼花缭乱。以至于第反应是自己昏头。
喻呈立刻翻身坐起来,把衣服囫囵套上头:“不痒。时间不早,去学校。”
潭淅勉看他眼神也开始变古怪,事实上,这个场景就怪,个用衣服遮掩赤裸上身,不戴眼镜双眼惊惶,个坐在床沿上倾身过来,拿着枝笔。
三岁潭安林带他去喻呈家串门,两个人拿着水枪互相滋,然后被爸妈塞进个澡盆洗澡,长大后是没这不讲究,可夏天也不是没见过对方不穿上衣,都没现在这怪过。潭淅勉浑身不自在,把笔扔,也火燎似地站起来。风流没,又变成用食指指人混不吝。
……
神经病吧。
喻呈停下脚步看着那匪夷所思四个字,觉得心里沉甸甸负重突然被什击碎,脚跟浅,引力都要没,整个人往上飘,然后笑出声来。
等潭淅勉不知道从哪里乐于助人完圈,浑身大汗溜达
他又是笑又觉得吊诡:“喻呈你别搞啊,像把你怎着似。”
别说话。能不能闭嘴。是不是上辈子欠你。
堆话轰隆隆从心头碾过去,可喻呈懒得骂人,埋头把桌上书和相机胡乱塞进书包,而陡然无聊下来潭淅勉决定还是去打球。
像窝四散鸟,纷飞燕,两个人都没午休,神色各异地,冲进屋外泼天绿。
天气本来就热,下午还不能坐在教室里,有农科院老师来做讲座,组织高二年级植树,两人种棵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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