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总,那些买房闹事啊压不住……”张响跪在地上,声带发颤,虽是袭西装,但点人前风光派头都没,很是狼狈。
“让人闭嘴法子有很多,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廖修明用指尖重重叩着张响脑袋,最后懈力,重新倚进椅背里,“早就说你们高材生矫情,这个法子嫌脏,那个法子不体面……等横幅拉到你家楼下,现在体面?”
张响正要开口,又倏地停住。
在突如其来静谧之中,任喻脊背上毛孔骤然舒张,他清晰地听见有人上楼声音。步子迈得很重,没有要隐藏意思,他时无法判断究竟是无知路人,还是廖修明人。
露台内张响快步朝门边走来,任喻环顾四面,缓步往后退,身侧恰有堵颓破花墙,但墙面上有镂空格子,没办法完全遮住人,躲藏毫无意义,进是张响和廖修明,退是敌未知,腹背受敌之间他时有些犹豫。
任喻在袖口洒上几滴红酒,随即放下酒杯,抬脚跟上。
他放轻步伐,每步台阶都踏得很谨慎,楼梯尽头,灯光晦暗,张圆桌上堆叠着白色桌布和餐巾,有巨大绿植掩映着露台推拉门。
或许是因为带得太急,门边留下道极窄缝隙,透过那里可以隐约窥视内里情形。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监控设备,任喻蹑手蹑脚地接近,将耳朵抵在缝隙外。
“来找干什?”廖修明坐在露台上白色园艺椅上,表情冷漠,张响垂头立着,任喻只能看得见他颓败背影。
就在张响推开门之前,道力量杀来将任喻重重抵在花墙之上。
只手撑在他脸侧拦住去路,另只手如同捕获猎物般死死攥紧他手腕。眼神聚焦那刻,任喻看清那只手背上结痂伤口,以及面前人,山根英挺,眉眼冽然,竟然是个再熟悉不过人。
方应理微微眯起眼,压低嗓音问他:“任老板,在这里做什?”
其实这个问题也可同样回敬给方应理。
但台阶上脚步声未歇,显然来者另有其人。任喻顾不得多想,立刻用不容置喙语气急促地对方应理说道:“借亲下。”
“廖总,您总不能这时候跟撇清关系。”
廖修明掉梢起眼皮,脸上表情很平静,忽而抬脚将张响脚踹翻在地,他俯身,肘部撑在膝盖上,下眼睑微微提起,露出危险神情:“张响,注意你言辞,们有什关系?嗯?”
他说着又发狠踢脚,正中张响胸口,在他白衬衣上留下道脚印。
“你他妈这点事都办不好。你那个猪脑子,办公司办不好,无声无息地破产也不会吗?”
任喻瞳仁震,极力将胸前胸针离门边更近些,那是块正在运作微型录音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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