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停攀着他肩,整个身体压过去显得极亲昵:“你们这些有钱老男人,是不是都很爱炫耀有嫩草可吃。”
程思稷默默,在踏入灯光繁盛边界前,回身帮江新停整理好不够平整衣领与倾斜胸针,语调扬起。
“别人不知道,但很爱炫耀你。”
进酒庄,到处都是盛装出席名流权贵,杯盏与水晶灯交错辉映,投射出炫目跳跃光斑。江新停发觉他还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许是年岁渐长,又明确身侧之人心意,倒也没有三年前那排斥。
程思稷简单和主办方打过招呼,便心无旁骛带着江新停认酒,个酒桶个酒桶地看过去。最后他将他环在岛台前,指节在台面上敲击两下,侍应生适时推来杯,殷红酒液于杯壁流泻,程思稷轻抿口:“罗曼尼康帝,1999年拉塔希特级园。”
全凭程思稷车技,才得以踩点到达酒庄。
江新停在车上换衣服,白色西装剪裁合身,翻驳领开得更低点,形状也更窄,适合他这样年纪轻人穿着,领结和领带都太沉闷,程思稷给江新停搭配个羽毛样式镶钻胸针。
江新停套裤子时候,赤着脚蹬在椅背上,程思稷透过后视镜,看他在局促空间内举止无状,简直像人类早期驯服四肢过程,实在忍不住笑,点支烟,移开目光看窗外,但喉咙里还是抖落点零星笑意,江新停从后面直起身,用臂弯扼住程思稷脖颈:“不许笑。”
程思稷“嗯”声,顺手拉下车窗,搭在外侧掸下烟灰,点酸涩气味随风而至,似乎是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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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庄主人是个眼窝深邃、气质亲和法国女士,对这样敏锐见识颇为赞赏。她笑意盈盈,从岛台内侧转出来:“先生,很懂酒?”
程思稷笑笑:“般,只是加点逻辑判断。”
“黑皮诺酿出来酒液,更细腻些,也不酸涩,显然是勃艮第产区。能上得这种级别酒会酒架,自然也只有罗曼尼康帝。”
程思稷侃侃而谈,灯光炽亮处,江新停端起程思稷面前残酒,仰头品尝前,透过透亮玻璃杯,看清程思稷领带上因束缚留下折痕。
这在丝不苟、风度翩翩程思稷身上几乎是个奇迹,是他唯破绽。
“不笑。”
但后视镜里他眉眼都舒展,唇角勾着,连掩饰意思都没有。
于是江新停被感染地也笑起来,收回手放过他,打开车门:“谁让你非要带来丢脸。”
下车后发觉天色还没彻底暗下去,天边余晖如金线将天际线镶嵌地夺目,满目深青色植物被猎猎风碾出甘冽气味。
程思稷走过来,曲臂让他挽住:“没觉得丢脸,带你过来,是想让他们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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