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钧压根不知沈惜言在说什,却也并未阻止,由他去。小家伙爱玩,就让他玩玩吧,反正这个理查德为在北平设分行事正处处巴结他,既然要巴结,就先把他人哄高兴再说。
沈惜言眉飞色舞地用法语跟理查德讲好几句,片刻
这要搁以前,赵万钧铁定不会结交爱拈花摘草男人,唯有沈惜言为他破先例——沈惜言爱花儿,他便也爱,只不过他爱是沈惜言这朵金贵又带着小刺花儿。
他大手揉揉沈惜言小卷发,笑道:“你这玫瑰作用快跟枪样。”
沈惜言不以为然地反驳:“枪是杀人用,玫瑰是罗曼蒂克,怎会样呢?”
沈惜言嘴里突然蹦出四个洋字,九爷没听明白,正在这时,大厅迎面而来个身着礼服、手握白色手杖金发男子。此人是家法国银行副行长,名叫理查德,到访北平两个多月,直在六国饭店下榻。
见到赵万钧,理查德瓦蓝色眼睛里登时充满惊喜,他风度翩翩地与赵万钧握手,先用蹩脚中文说句“赵长官好”,然后叽哩哇啦说串法语,问是赵长官今日来六国饭店做什、有没有空闲。
待员不见。
“方才那人呢?”
“嫌碍事儿,打发走。”
沈惜言“噢”声,也没细想人家到底碍着什事,他拈着玫瑰嗅嗅,心满意足地插在口袋里。
大堂顶上水晶大灯影影绰绰,照得沈惜言脸颊花瓣相映红,此景动心,赵万钧调侃:“小东西,你倒是走哪儿都不忘你花,指不定你上辈子是栽在门前朵小玫瑰。”
没等赵万钧有所反应,沈惜言抢着用法语回答:“赵长官是过来看电影。”
听沈惜言这说,理查德想起中午听闻影厅那边人谈论今天原本是闭厅休整日子,但上面下紧急通知,说有位长官要来看电影,晚上售票放映切照常进行,务必为长官提供最好观影服务。
他问沈惜言:“先生你是?”
来这里大人物大多会带翻译道,他开始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赵长官新翻译,现在又觉得不太像。
“是赵长官翻译员。”沈惜言说罢冲九爷眨眨眼。
“为何是栽在九爷门前?”
赵万钧笑而不语,这玫瑰必须得栽他门口,否则他上哪儿摘回家去?
沈惜言垂首抚摸下花瓣:“以前也不是走哪儿都想着,可自从来北平就越发离不开,若是身上没有,总像缺什。”
沈惜言说这话时候,长卷睫毛正巧在眼睑下落片阴影,那模样怪惹人疼。
赵万钧总觉得他缺可能不是花,而是飘萍异地安全感,但小家伙好面子,这种话千万不能当面直说,不然准会红着脸跟他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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