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沉默会儿,他走到行李箱前,从里面翻出个书包和几摞参考书。
这些书是他用过,书包是他用自己仅存那点现金买。
——他那点现金,给买祈福红绸,却也给丁龙买个书包。
他没有动用给他钱,或许是也知晓,倘若用,必定会发现,也必定会和他当面对质。
他此时此刻,看起来很像是个好父亲。
不止听到齐康拒绝,更像是听到房门彻底合拢声音,想让齐康回到身边,然而无论是用言语、用金钱、还是用爱情都无法变更他决定。
他心如磐石,也已经选好想要走道路,无论前方是鲜花还是荆棘,他都甘之如饴。
而,不过是漫长人生段插曲。
他对说“抱歉”,把“爱你”留给他丈夫,纵使他知晓对方并非良人。
总是逼迫自己不去想、遗忘掉那些过往,因为齐康在过去些选择,确伤透心。
但齐康偏偏做最后根压死骆驼稻草,也剪断与宁县最后丝羁绊。
他是切缘由,偏偏他又茫然无措,仿佛真不知道现在变化,与他当年选择息息相关,仿佛真不知道曾经有多深爱他。
——是告过白。
在他二十周岁生日前,在得知他与丁晓君只是摆酒席并未领证,在从旁人只言片语知晓他过得“算不上好”时候,坐天夜火车,赶到宁县,堵住刚刚下过夜班他。
风尘仆仆、气喘吁吁,以为自己是来拯救齐康英雄,但开口,却磕磕巴巴、满脸涨红。
个忍辱负重、挂念着儿子好父亲。
试图去理解他,抛开所处位置、站在他角度去理解他,但无法理解。
没有血缘关系,寄生虫和宿主之间,也能产生所谓亲情?
在腹诽中,
但偏偏做不到、忘不,见齐康还惦念着他那便宜儿子,心头竟然翻滚出恨意。
倘若杀人不犯法,丁晓君父子恐怕早就被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倘若……不犯法,齐康也不要在想着见那些不喜欢人。
然而,还是要做个守法公民。
所以只能吞吐着棒棒糖,等着助理把丁龙送来。
终于说出那句“爱你”。
年轻齐康像看个怪物似看向,他沉默很久,他对说:“抱歉,已经结婚,并不爱你。”
——抱歉,已经结婚,并不爱你——
或许过很多年后,会不情不愿地承认,当年告白确突兀又莽撞,再加上那时候和齐康已经许久不曾联系,得到拒绝回答合情合理,不应当为此而生气。
然而当时,却难过得仿佛天塌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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